徐長風雖有不解,可他還是帶著六子,朝著隊伍中間的轎子而去。
他與六子,每人騎著一匹追風馬,以這種速度前行,簡直就是對這駿馬的侮辱。
紀柔與白京京下了馬車,正坐在路邊的一棵大樹旁休息。
地上鋪著一塊白色的布,這趕路的生活,還挺有講究。
一眼看到了徐長風與六子,紀柔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先生請坐!”
徐長風也不客氣,翻身下馬,也不嫌地上臟,就這麼盤膝在地上坐了下來。
他可不敢去坐那塊白布,他怕彆人誤會。
很快,有下人準備了隨身攜帶的食物,就這麼擺在了那塊白布上。
春風拂麵,這種天氣,在這草地上吃起了東西,簡直不要太愜意。
“本宮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先生。”
出了青風寨,紀柔又像變了一個人。
至少皇後的氣勢出來了。
“皇後娘娘請講!”
徐長風全身不自在,尤其是對方用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跟自己說話的時候,更為不爽。
偏偏這個女人又長著一副絕美的麵孔,明明覺得這樣不爽,卻又有些理所當然。
因為對方的分寸,拿捏得十分到位。
“本宮在青風寨的時候,寨子裡的人一直說著,百姓安居樂業,是先生最大的夢想。
既然如此,先生又為何傳授許君年兵法,為何讓人四處征戰?
難道先生不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
這個問題,縈繞在她的心中好長時間了。
也就是今天,若是還在青風寨,她到現在都不會詢問出來。
徐長風麵露古怪,就這麼盯著紀柔。
紀柔也不懼他,同樣以目光回應。
徐長風坐直了身子,一臉正氣凜然地說道:“當我接觸到國事之時,整個大康內部已經出現了問題。
整個朝堂貌合神離,已經不再團結。所以後來大康才會分崩離析,百姓流離失所。
當初的上河郡,全都是難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各個官道上,都是屍臭味。
這個時候戰爭已起,我當如何?”
紀柔臉色變了變,並沒有回答。
因為她沒有見過那種慘烈的場景。
哪怕是這次前來大康的時候,所見到的難民,也沒有徐長風所描述的那麼誇張。
徐長風的聲音還在繼續,道:“我當讓大康一統,重回昔日榮光,讓大康強大起來,讓周邊的國家不敢對大康有覬覦之心。
隻有這樣,大康的百姓才能過上溫飽的生活,才不會出現餓死的情況。
想要達到這一步,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把那些逆賊拿下,把他們的擴張之心永遠扼殺在搖籃之中。”
紀柔嘴巴張了張,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任何反駁的話。
“以戰止戰,方能不戰!”
徐長風話音落下,已然起身,道:“娘娘慢慢吃,我到處逛逛。”
說著,人已經翻身上馬。
六子看到眼前這種情況,看了一眼自己的乾娘,再看看離開的徐長風。
牙一咬,朝著紀柔說道:“乾娘慢慢吃,我去看看姑父,彆讓他出事。”
紀柔怔怔出神,到現在還沒有想到一句反駁的話。
雖然她不是主戰派,但是徐長風所說句句在理。
白京京在一旁,朝著紀柔看了一眼,道:“娘娘不是想跟他索要兵法嗎,怎麼扯到了這件事上?”
紀柔朝著白京京看去,頓時苦笑一聲,道:“我也不知道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