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將手中的血書朝著旁邊小太監遞了過去,道:“把這個給所有人都看一下。”
就這樣,那份萬人血書開始在朝臣中流傳。
每個人表情都不同,甚至有些人看完之後,還握住了拳頭。
若不是身在朝堂之上,說不定就要開口大罵了。
“我說,這文章,是你寫的吧?”
莫正平看完之後,將其遞給了其他人,然後湊到了朱三平的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
朱三平連忙說道:“彆胡說,我哪有這本事?”
“這朝堂之上,除了許太傅,誰還有這個文采?
再說了,也就你去過運城,知道那邊的事情,才會把此事寫得這般淒慘。”
“慘嗎?”朱三平搖頭,“我也沒親眼所見,隻是聽人口述而已。”
那段時間,他每天都會在運城的大街上行走,而且全都是晚上。
有時候還會站在彆人家門口,聽著那些人的哭訴。
所以,他所描寫的,與張鐵軍所看到的慘狀相比,差遠了。
“我沒有見過有人挑開孕婦的肚子,斬殺對方腹中的嬰兒。
也沒見過十來歲的女童被數人淩辱致死的場麵。
但是鐵軍見過,所以他那段時間崩潰,所以他才會不顧一切地想要留在運城,哪怕師娘拿著棍子驅趕,他也要想著逃回去。
因為他親眼見過,所以他自責,所以在有了機會之後,才會毫不留情,下此狠手。
你看他做了這事之後,主動認罪,不用人趕,自己就回青風寨去了。
因為他心結解開了!”
莫正平看著朱三平麵色平靜地說著這些話,狠狠地吸了一口氣。
問道:“那大當家呢?他也沒有親眼見過,為何……”
朱三平搖頭:“不知道,也許他能感觸得到吧,也許是對鐵軍的偏愛。”
他們這邊還在小聲地聊著,血書已經在所有大臣中傳了一遍,最終傳回了秦玄雅的手中。
看著下方交頭接耳,秦玄雅說道:“諸愛卿有何看法?”
沒有人回應!
秦玄雅見此情景,起身說道:“今日無事,散朝!”
說完,拿著那血書,離去!
離去的時候,眼中起了一層水霧。
自始至終,整個朝堂都是靜悄悄的。
直至眾人散去。
莫正平拉著朱三平便走,仿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
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許壽安臉上又多了些許愁容。
“太傅大人,今天這事……您怎麼看?”
許壽安頭也不回,道:“還能怎麼看?用眼睛去看!
行了,此事就算過去了,你們這些人,有時間還是多去一下運城,了解一下那邊的情況。
看看人家朱三平,不但了解了,還能把這文章寫得如此精彩。
有此文采,我許壽安甘拜下風!”
“您是說,這萬人血書,是出自朱三平的手?”
許壽安頭也不回地,甚至沒有解釋,背著雙手離去了。
“太傅大人……”那人朝著他喊了一句。
許壽安:“不用理我,我去一趟青風寨,探望一下還在受罰的張將軍。”
一篇文章,一份血書,讓整個朝堂沒了反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