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神情有些呆滯，不知今夕何夕。直到在一邊坐著的小方看不下去了，走到床邊說：“你······你節哀吧。人死不能複生，爸爸她已經······”
也許是“死”這個字眼刺激了季寒，他終於有反應了，緩緩轉頭看向小方，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淚水已經流了下來。
“顏顏呢？”
他這一張口，嗓子啞的不像話，似乎說句話都要忍受極大的痛苦一般。
小方眼眶一酸，偏了偏頭說：“在停屍間，程少爺在那兒。”
聞言，季寒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直奔停屍間。
小方沒有攔他，最後一麵了，見就見吧。
他並不知道季寒和展顏彼此之間的那個秘密，所以對季寒也沒什麼情緒，相反還很同情他，上午才官宣的戀人，下午就陰陽相隔了，還有比這更荒謬的事情嗎？
停屍間裡，展顏身上蓋著白布，靜靜的躺在那裡，花一樣的年紀，還未充分向世界展示她的美，就香消玉殞了。
程江在一邊站著，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又或者隻是單純的難過。
一陣急促而慌亂的腳步聲傳來，程江這才循聲看去，於是同樣眼眶通紅，布滿血絲的兩雙眼睛就這麼撞在了一起。
“是你吧？”
程江問的沒頭沒尾，但是季寒聽懂了，他是在問自己，展顏的死是不是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