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titstraight》作為她們這個新生代組合的專輯非主打收錄曲,老實講一開始,當全照妍說出她想要演繹這首歌的時候,幾乎是收到了除她自己以外,全體Gidle成員不接的目光。
收錄曲,雖然她們必須承認,全照妍寫歌的能力很強,但是在這樣一個女團競爭,而且是她們麵臨著淘汰危機的時刻,去演繹這首歌,這樣冒險的舉動真的好嗎?誰也不敢確認這樣做的正確與否。
畢竟她們是一個出道還不到兩年的組合,雖然一直以來她們的回歸頻率在新人組合中,可說得上是絕對的高效,可與此同時作為一個新人組合,她們也必須承認自己還沒有那些大勢前輩那樣,會讓路人也願意去聆聽他們非主打歌曲的影響力。
所以坦白來講,在這樣一個她們正麵臨淘汰危機的舞台上,演繹這種缺乏認知度的歌曲,其風險毫無疑問就相當於是一場豪賭。
她們不敢輕易的在這樣一個好不容易才收獲通行門票的“賭場”上,不顧一切的豪賭。但是很快,在全照妍講述了自己想要以“瘋子”這樣的主題來對原曲進行改編後,情況便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而且狄露顏看來,這樣改編概念仔細想來,倒也是有其獨特的可取之處……那就是在這一場舞台上對比性。
上半場的舞台,她們確定的歌曲風格,是“天使係的極致清純風”,在這種情況下,拋開還尚未確定會不會,以原組合風格合作演繹合作舞台的事不講,但就這種偏向於陰暗驚悚的舞台風格,就可以與天使的那種極致美好產生極大的對比,並借此將上下兩場的演出,以對比的方式聯係在一起,這樣衍生出來的新鮮感在正式節目播出的時,那種一輪競演注定會被分為兩期節目播出的分配方式,一定會讓這種前後反差極大的演出,成為一個很大的看點。
因此總的來看,全照妍的選擇,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可能會有一點點兒像是在走鋼絲一樣的荒唐,但是就目前的局勢來看,若是能夠走過那一條橫立在湍流之間的鋼絲,其對岸的收益也是肉眼可見的誘人。
作為運營者,狄露顏在做事之前,喜歡事先分析一件事所有可能產生的利弊,而且至少從目前來講……在狄露顏眼中,全照妍所選擇的改編所帶來的收益還是值得她們冒一次險的,並且最重要的是……
“這個舞台的妝容似乎可以搞的非常有意思的樣子。”
狄露顏回憶到這裡,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那一刻,當她在與成員們並肩走向舞台中央的時候,她便從觀眾的反應中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因此很快當負責開場C位的狄露顏,在從觀眾的反應當中,收獲到了底氣後,便隨著音樂第一拍響起,在隊友及伴舞的環狀簇擁下,在舞台隨著伴奏第一個強拍到來的一瞬間,猛的睜開了緊閉的雙眼,並露出了一個平日裡少見的“邪笑”。
……後台……
*AOA:
惠晶:哇啊!
莤奈:看來要拚了。
*OhMyGirl:
孝定:OhMyGod。
Yooa:反轉魅力!
清純與邪魅,這一刻,隨著現場鏡頭的特寫,所有的人都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了目前舞台中心位上,那唯一一個直麵著觀眾的女孩身上,而女孩兒此時此刻的那一抹邪魅的壞笑,在混血兒精致的麵容以及那與上一輪的“極致清純”完全處於兩極狀態的妝容修飾下,通過前一輪最後的Ending特寫時留下的那種無害“天使相”與這一輪的邪魅“惡魔”相產生了鮮明的對比,以至於一時間現場的觀眾都出現了短暫的愣神。
這種感覺就如同地球的兩極一樣,明明都是屬於“極地”,卻有著本質上的不同,一個溫柔親切,一個邪魅張揚,同一張麵孔,在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裡,帶給了人們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觸,這種衝擊力是可怕的。因此在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通過自己的目光,去探究那讓他們倍感模糊的真相,而這種好奇心的出現,也正是Gidle的成員們所想要的。
那一刻舞台上的燈光熄滅,隻留下一束寒冷的追光照射在那個帶給眾人反差感的女孩兒身上,女孩兒的表情自信中帶著張狂,那是一種源自於上位者的高傲,但是下一秒,隨著燈光的減弱,簇擁在女孩兒周圍的成員和伴舞,全部隨著音樂和燈光的遞進,從女孩兒的身邊散去,而女孩兒也從原本在受到眾人歡迎的自信,變得無助,無力。
她沒有體驗過這種陌生的感覺,因此她的精神在一瞬間收到了衝擊,失去了一切的她慌亂,她無助,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知道自己在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瞬間……什麼都沒有了。
她不再是那個高傲,受人愛戴的公主,接受不了現實打擊的她瞬間喪失了原本自信的靈動,她在那僅有的燈光下無力的晃動著,仿佛任何輕微的打壓,都能夠在頃刻間擊毀這個本應自信女孩兒,而很快,隨著淒涼音樂的遞進,女孩兒終於還是在那無力的堅持下倒下了。
她無力的趴倒在舞台上,她用僅剩的那一絲力氣顫抖著向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仿佛想要抓到什麼將要離她而去的東西,但是已經喪失了一切的她又能夠抓到什麼呢?她眼中的將要離去,也不過是她喪失一切後的,不甘心的妄想,因此最終女孩兒那用最後一絲力量支撐的雙手,也終於在認清一切後到了下去,而與此同時,當女孩兒的手伴隨著伴奏中的一身“嗙”的撞擊聲落地的時候,舞台的黑暗中,響起了全照妍的淒涼的念白。
全照妍:”說你不喜歡我,說你不愛我,我的心仿佛要離去。仿佛變得討厭你。“
這一刻,雖然所有人都能夠輕鬆的,從全照妍那充滿聲音辨識度的念白中,意識到這並不是他們現在僅能在舞台上看到的那個“癱倒在地的女孩兒”的聲音,但是在那淒涼且貼切的念白中,他們卻下意識的將全照妍的念白定義為女孩兒的心聲。
女孩兒的心隨著失去一切的打擊在哭泣著,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很快隨著全照妍在黑暗中的念白,伴隨著那最後一句“正如那美好的曾經,如今都無法再相愛了嗎…”的結束,陷入了瘋狂。
那一秒,幾近癲狂的她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突然從地麵上彈起,並抓著自己的頭發瘋狂的甩動著,但就如同回光返照永遠隻是一時的噴發一樣,女孩兒第一次甩動還沒有結束,她便再一次摔倒在舞台上,同時,照耀著女孩兒的追光,也在那一刻消逝,取而代之的是,身著血紅色裙擺,在另一道光源下現身的惠珍。
“你的眼神說出了答案,仿佛是懷著抱歉地歎了一口氣,就那樣崩塌了。”
那一刻,她眼含著淚在哭訴著,仿佛就像是先前少女喪失升級後不甘的心靈,在哭訴,在抽泣著……
經曆了殘酷現實的女孩兒露顏,代表著女孩兒露顏最後心聲的照妍,象征著女孩兒雖死卻不甘的心靈,惠珍,以及最後代表連心靈都隨夢破碎的美妍。
女孩兒們用一個個不同形象和聲音的推進,將經曆了殘忍現實的女孩兒最為慘痛的無奈,徹底的抒發了出來,那一刻沒有人再會去留戀女孩兒先前那自信美好的麵容,他們所注視著的隻是女孩兒悲涼的慘狀。
而女孩兒們的瘋狂也就在這份心死下,拉開了序幕。
那一刻,當舞台上的燈光亮起時,所有的觀眾都希望那是女孩兒走出黑暗迎接光明的轉折,但是很顯然,他們等來的並不是什麼轉折,而是一個個心殤的心靈在舞台上,如同提線木偶一般,無力搖動著的慘劇。
女孩兒們的表情與剛剛不久前的天使舞台不同,雖然同樣是那種空洞缺乏內容的眼神,但是與上一場的舞台不同的是,上一輪的天使是那份生命剛剛起步,因為對整個世界的未知充滿期待,所以先前天使的目光是無知卻有神的,而此時此刻舞台上的這群女孩兒的眼神,呈現出來的隻有空洞,世界觀崩塌的空洞。
她們在那淒美的樂曲中舞動著,而她們的眼神卻始終無神。
“好痛,啊YIYA,啊YIYA。”
“好痛啊YIYA啊YIYA。”
反複連續的對疼痛的呐喊,失意的女孩兒們在控訴著,她們無法認同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她們在沒有人會在意的黑暗中哭喊著。
“討厭就說出來,把一切如實告訴我。”
“所以說你變了是吧,變的厭煩我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