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璟博輕輕地吻向她的後頸。
她像這樣柔順地躺在他的懷裡,恍惚間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三年多的日夜,他每每感覺到她還在他身邊,一伸手又煙消雲散時,一開始是怨,他怨她狠心,到了中期時,這種情感不住地疊加,就變成了恨,恨她怎麼能如此待他。
那段時間他無法再居住在滿月灣,這裡到處都是她的痕跡,即便她的東西已經叫人都收起來了。
他搬了出去,住到了霍氏集團旁邊的酒店,他在那兒長期包下了總統套房。
爾後他全身心投入事業,他將自己所有的時間都擠滿,他在想不過就是一個女人罷了,還是一個移情彆戀,拋棄了他的女人,有什麼可留戀的。
他很快就會忘記她,也會遇到下一個更好的女人。
一年前,他的事業終於又攀登了一個更高的高峰,他去M國敲鐘,他站在萬眾矚目的位置,麵對著那些女人熱切甚至是露骨的吹捧,當時的他,想得竟然是……她會不會看見。
他那樣野心勃勃,最能享受事業帶給他的成就感和快樂,那一刻,更大的感受竟是空虛。
明明想要什麼都可以唾手可得,他竟覺得自己還是缺了點什麼,隻是他不願意承認,他就是缺了商滿月這個太太。
晚上侯總一如既往地為他設置了私宴,這次他帶來了小女兒侯珍妮,那是個身材火辣,性子張揚,青春洋溢的女人。
侯總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明擺著就是看上了霍璟博這個金龜婿,而侯珍妮看著他的眼神更是毫不掩飾的渴望。
她甚至借著敬酒的空檔暗示他,她沒有老頭子那麼勢力和古板,她單純看中了他的男性魅力,若是他願意,即便隻是一夜歡愉,她也是願意的。
那會兒,霍璟博已經禁欲兩年時間。
不是不想,而是很想的時候,他基本上都是想著商滿月自己解決的,這怎麼能比得上和女人的魚水之歡。
男歡女愛,半個洋鬼子侯珍妮想得很開。
霍璟博也知道,他可以享受她年輕熱情的身體,而不需要負上任何責任。
當時的他,品著紅酒,矜貴有禮地拒絕了。
他自己也奇怪,他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男人,這種豔遇大抵是任何男人都求之不得的,他卻提不起興趣。
出來時,宋秘書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瞟他。
像是在質疑他什麼。
他冷著臉回到酒店房間,也有些自我懷疑了。
他從來都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男人,他明明是有需求的,對著商滿月時,需求還很大,怎麼會一點興致都沒有。
莫不是那次車禍後有什麼後遺症之類的……
直至當天晚上,他洗完澡躺在床上,做了一夜旖旎繾綣的夢。
而夢裡女主角的臉,仍舊是商滿月。
那時,他隱隱約約就明白了什麼。
不是他不行,隻是人不對罷了。
於是他對商滿月的恨意,又夾雜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難平,也許就叫愛。
他終究,還是栽倒在了她的身上。
無人知道,在醫院大廳見到她時,他有多歡喜。
她終於回來了。
又出現在他的眼前,又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