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霍璟博終於開了尊口。
他的語氣帶著不讚同,甚至有些冷淡,“商滿月,你說話太難聽了。”
商滿月啞然。
她說話難聽?
是啊,現在的霍璟博對她沒感情,又怎麼可能偏向她呢,要論關係,薑願和他青梅竹馬長大,是他的乾妹妹,如今又是即將訂婚的對象,自然是不會偏向於她的。
“所以,霍璟博,你心疼了嗎?”
如果可以,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願意像個瘋婆子一樣歇斯底裡,她也想永遠高貴優雅,可是他總是能逼得她,一再失控,變得不像自己。
“商滿月,你不要強詞奪理,我在和你講道理。”
霍璟博沉著聲音,“你說尤靜的事和薑願有關係,證據呢?僅憑著你一張嘴是不能定罪的,而且,我現在也沒有答應訂婚的事,你既然和我有一周之約,你就應該有點契約精神。”
“你這樣,不就是仗著我對你有興趣,逼著我選你嗎?”
“商滿月,你應當知道,你這樣隻會起反效果!”
男人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緩緩傳入商滿月的耳中,狠狠地刺激著她的神經。
是,她是用了點小手段去挽回他。
因為她想對得起他們之間的感情,不辜負他曾經的舍命相救。
結果,在他眼裡,又變成了她為了逼他做選擇,不擇手段,甚至惡意敵對薑願。
商滿月想笑,卻怎麼也扯動不了唇角。
她的手撫著額頭,深深呼吸了幾口氣,壓製住內心狂亂的情緒。
“你沒有答應,但你也沒有拒絕,霍璟博,你還有記憶,那就不需要我來告訴你,每一次你權衡利益後的結果,都是委屈我!”
“以前還有那麼一點感情,你都不能做到兩全,我能指望你現在嗎?”
“是我錯了,是我以為我們能夠重新開始。”
她的聲音裡,充斥著無儘的嘲諷和冷漠。
霍璟博聽得心裡一緊,同時也惱火。
他向來不喜任何不可控的東西,從他回來到現在,商滿月就是那個唯一不可控的因素。
他已經被她影響了太多,一再推翻自己認為正確的決定。
如果不是因為她,他根本不會猶豫這一樁明顯對他和霍氏家族有利的婚姻。
家族聯姻,不需要考慮感情,隻需要利益,利益一致就可以成。
這個是所有豪門子弟從小培養起來的認知。
享受著常人觸及不到的高度和財富,自然也得犧牲一部分,比如婚姻。
商滿月這種張口閉口就談感情,談愛不愛的女人,才是他不能理解的範疇。
這個瞬間,霍璟博這段時間對商滿月的上頭勁,多少變得意興闌珊了。
他喝了一口黑咖啡,很冷淡地問:“商滿月,你的意思是,想要選擇和我一刀兩斷,是不是?”
商滿月不假思索,“是。”
無名火猛地又竄了起來,霍璟博分不清到底是什麼情感,但眼下他也不想再慣著她。
他喜歡女人溫軟聽話,而不是尖頭刺。
“好,這是你選的,你不要後悔!”
話落,他徑直掛斷了電話。
商滿月放下手機,抬起手,指尖緩慢地拭去眼角滑落的淚。
陳阿姨走過來,溫聲道:“太太,您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