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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房中,阿良端來熱水給裴宴舟擦著臉,方才掉落在地上的時候,不小心沾了灰。
聶桑桑則拿出桃木小球查看,“怎麼,你們怕我掉下去會死啊?”
小球晃動了一下,裡麵傳來一句微弱的聲音,“我們自己掉下去會死……”
“……”
聶桑桑沒好氣把小球收好,坐在床邊查看裴宴舟的臉色。
他眉頭緊鎖,雙手握拳,脖頸青筋漸漸顯現,顯然那幻境於他而言,是個折磨。
聶桑桑抬手捏了捏下巴,看著他逐漸暴躁的身體,偶爾還有抽動,可把蘇向陽嚇壞了。
“桑桑,你快救他呀!”
“不急。”聶桑桑拿出小球撕開一個小口子,“隨便出來一個,幫我擋擋。”
青鬼幻化成一團煙飄出來,蹲在地上委屈巴巴,“大、大師,找、找我什麼事兒……”
聶桑桑指了指裴宴舟,“一會兒他要是抓狂打你,你不許還手。”
“為、為啥啊!”
青鬼有些急,為啥被人打還不能還手了,多委屈啊!
聶桑桑將手中小球拋向空中,“你乖乖的,我甚至可以送你往生。”
青鬼癟嘴,兩顆獠牙動了動,最後撇過頭去,“知、知道了……”
蘇向陽不解,怎的還要發狂啊……
聶桑桑左手準備好符紙,右手是方才上來的時候,折的桃木條兒。
看著裴宴舟額上密汗,緩緩低下頭,蘇向陽和阿良兩眼瞪大,緊緊盯著她的動作——
“幼時,一場大火,一群黑衣人……全家滅門……”
聶桑桑靠近他的耳邊,聲音很輕,隻有她和裴宴舟能聽到。
看到聶桑桑隻是在他耳邊耳語,蘇向陽鬆了一口氣,這要是裴宴舟醒來,知道自己丟了“貞潔”,不得大殺四方……
連阿良都嚇了一下。
隨著聶桑桑說的話傳入他耳中,他的雙手捏緊成拳,幾番捶打床板,額頭上的青筋也跟著顯現,突然猛地睜開眼——
“二公子!”
阿良還以為醒來了,正要上前,被聶桑桑攔住,“他還在幻境中,彆輕易靠近。”
裴宴舟的雙眼通紅,目中無一物,眼神渙散,直到看到刀勞鬼的時候,雙眸一瞬間染上無儘怒火。
他徑直衝向刀勞鬼,抽出腰間長劍就是一頓砍。
可沒有符紙的長劍,根本砍不到刀勞鬼身上,刀勞鬼也很配合,儘量讓他泄憤,不敢有任何動作。
聶桑桑走到裴宴舟身後,一手桃木一手符籙,正要有動作,房門被推開——
“二公子!”
聶桑桑一看那人,麵色氣了氣,“嘖!”
白悠然竟然直接打開房門進來,看到裴宴舟雙眼通紅,還拿著劍在亂砍著什麼,心中急切,竟然還想衝上來。
“二公子!是我呀!悠然呐!您怎麼了?”
門外陪同她前來的人,早已嚇得後退不敢靠近,這個白悠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找存在感,老是出來打亂……
“向陽,把她帶出去!”
蘇向陽立刻跑過去抓住白悠然的手腕,正要把她帶出去,她卻先掙紮起來,裴宴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