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謝慧玲他可以愧疚,麵對何希月他能夠憤怒,但隻要站在盛嘉宜麵前,他永遠都像現在這樣不知所措。
其實盛嘉宜是位完美“女友”,在影壇她有著彆人難以企及的容貌、學曆與家世。
她繼父曾經是香江總警署重案組高級警官,OCTB宣稱她父親是因公殉職——人雖然死了,但占了一個烈士的名頭,普羅大眾天生就對她多一分同情,連向來惡毒的港媒在提到她的時候都小心翼翼,對曝光她家庭環境一事更是避之不及。
何況重案組警官這個身份放在由三合會控製的娛樂圈相當不得了,再犯渾也不敢主動惹到她頭上,否則跟自投羅網有什麼區彆?更不用說江湖地位頗高的橙禾董事長趙世榮將她視若親女,從橙禾簽下她開始,年輕一代最好的資源全都被她一個人搶走。
這就是為什麼盛嘉宜坐擁絕世美貌,也甚少有人敢對她動手動腳。
說到事業,盛嘉宜出道第一部電影就拿下金像影後,起點已然在山峰上,又是香江大學的學生,品學兼優。香江大眾在熒幕上第一次見她時她才十七歲,乖巧可人,清純如水,這幾年她也算是在萬眾矚目下長大,能和這樣一個女人與他炒作拍拖,對任何一個男人的自尊心來說都是一種極大的滿足。
可是這種誌得意滿隻能藏在心裡,盛嘉宜本人從來給不了他這樣的感覺。
如果說對盛嘉宜沒有動過心,那自然不可能,演員呆在一起難免摟摟抱抱,親親我我,情到濃時就容易擦槍走火。
隻是盛嘉宜看起來溫溫柔柔,可她對任何人都是如此,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來者不拒。然而曖昧歸曖昧,一旦動真格,尤其是牽涉到利益,她骨子裡就隻剩下冷漠。
“嘉宜。”何季韓收整好心緒“這一次是我不對,但是我和Ada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從加拿大回來,我請她吃飯,僅此而已。”
盛嘉宜那雙漂亮的眸子裡寫滿了懷疑。
“我對你們兩個是什麼關係不感興趣。”她輕聲細語,“何先生,現在事實就是如此,你明知道我們兩個的合作是為了更大的利益,卻在電影拍攝期間私見謝慧玲,還被拍到那樣曖昧的照片。”
“彆忘了,我們都跟投資方簽了對賭協議,電影票房不達預期,我們兩個都要完蛋。讓謝小姐來承擔輿論風波,對我們雙方都是件好事,於我而言我不想成為所謂的第三者,於你而言你隻是念舊情要幫她,我很抱歉最後受傷的人是她,但沒有辦法,隻有這樣才能把對票房的傷害降低到最小,你說對嗎?”
盛嘉宜見何季韓神色一變再變,又笑道:“當然還有一個辦法,你要保護她,就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所有的後果你來承擔,你敢嗎?”
她隻拋出兩個選擇,留給何季韓的壓力卻如山一樣沉重。
他現在已經開始後悔在接到謝慧玲的電話後匆匆回到香港。
按道理他這一次行程非常私密,全香港狗仔都以為他還留在上海劇組和盛嘉宜拍戲,乘車前往萬豪酒店時他也刻意用了一輛低調的彆克轎車,這輛車從沒出現在媒體麵前,狗仔不可能根據車牌找到他。
他腦海中不可避免想到謝慧玲坐在自己對麵的場景,這幾年她穿著更加精致了一些,耳邊綴著兩串圓潤的珍珠——這是她以前嫌棄老氣的飾品,她眼中含著淚,說話之間,身體慢慢靠過來,倚在他的肩上。
這一幕剛好被狗仔拍下,一切都那麼剛剛好,一秒不早也一秒不遲。
當明星當到他們這個級彆,都不僅僅是拿片酬而已,盛嘉宜與他都和投資方簽訂分紅條款,如果按照之前電影普遍四千多萬的票房外加碟片銷售收入來計算,他和盛嘉宜能拿到上千萬收入,他還要更多一些。
而相應的對賭條款則接近十倍。
盛嘉宜介意的也是這一點。
大家能一起賺錢可以,一起賠錢,不行。
二百八十度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