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櫻看到最上麵一條,才知道是這麼一件事。
下麵是同學的各種回複,有一個人起了頭,逐漸便活躍了起來,甚至其中那個根本不是他們江市一中的侯麒山也活躍得要命,仿佛哪裡有熱鬨就去哪裡湊一樣。
侯麒山:【去啊,必須去,大家一起去!@初櫻一起啊!】
張茉:【咦,我記得高中時初櫻和你不熟的吧?你們現在都熟到可以一起約來校慶啦?@侯麒山】
侯麒山:【還行吧!挺熟的啊!】
初櫻看到侯麒山不要臉的自來熟無語了,她本想拒絕,但是看到群裡其他人都熱情踴躍,她也不好掃了大家的興。
而且,校慶在後天,她這兩天除了在家練練瑜伽健健身外,也沒什麼事,就回了信息。
【好的,那後天幾點?】
班長:【上午人多,我們下午去,兩點吧,就在玫瑰園見,結束了可以去聚餐。】
初櫻:【收到.jpg】
其他人紛紛也發了收到的表情包,又過了一會兒,張茉發了一條信息:【@侯麒山,那陸寄淮來不來啊?他好像沒在群裡。】
這話一出來,群裡有短暫的安靜,沒人發消息。
陸寄淮自然是和普通人不一樣的,江市一中雖然是江市最好的高中,但聽說陸寄淮本來是要直接去國外念高中的,後來留在了江市,儘管他很低調,高中時沒有顯露出家境,但現在大家畢業多年了,自然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更何況,前幾天他還上了微博爆。
和初櫻一起。
這種事,侯麒山是不可能也不敢給陸寄淮定下的,雖然知道他大概率不喜歡湊這種熱鬨,但還是象征性地打開陸寄淮的對話框問了一句:【淮哥,後天江市一中校慶,你來不來?】
陸寄淮收到消息時,正在開會,他掃了一眼手機,依舊氣場冷峻地聽下屬的彙報。
江市一中的校慶他知道,辦公室裡還有一張正式的邀請函。
侯麒山見陸寄淮不回複消息,想了想,乾脆把初櫻說要去的截圖發了過去,說道:【初櫻也說要去,所以你來嗎?】
他發這麼一條信息,主要還是懷疑陸寄淮和初櫻不清白,雖然除了前幾天的緋聞外,不見他們私底下有什麼接觸。
沒等一會兒,侯麒山就收到了陸寄淮的信息:【我有校慶邀請函。】
侯麒山一時搞不懂他這話的意思,又問:【所以你到底去不去啊?】
這一次陸寄淮沒有回他了,侯麒山自己琢磨了一下,他既然說了有邀請函,應該就是要去。
嘖嘖,搬出初櫻就回他了,他們兩果然不清白!
於是侯麒山又說:【我們約的是後天下午兩點,結束了去聚餐,要不要把你拉進群?】
【不用。】
侯麒山知道他向來不喜歡加群被人煩擾,所以也沒意外,他切回班級群。
【他會去。】
其他人紛紛附和。
初櫻看到陸寄淮也會去,皺緊了眉頭,生出了不想去的念頭。
但轉念又一想,如果她說了,加上前幾天的事,彆人肯定覺得她和陸寄淮真的有鬼,不如大大方方去,反正到時候估計陸寄淮身邊圍著一群想和他套近乎的人,和她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而且,陳婧書也是江市一中的,那天,她應該會和陸寄淮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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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校慶這一天。
從家裡打車到江市一中要一個小時,初櫻吃過飯,簡單畫了個妝,穿了條米色毛衣裙和牛仔外套,戴了頂漁夫帽和一副墨鏡就出了門。
路上意外得一路綠燈,原本預計一個小時的車程,四十五分鐘就到了,離兩點還有十五分鐘。
江市一中是一所百年高中,民國時便已經存在了,學校一部分建築還保持著當年的風貌,後來又一再擴建,從校門走進去便是一條長長的梧桐大道。
如今正是深秋,梧桐葉在地上鋪成一條金色大道。
由於是校慶,學校裡人很多,有穿著校服的學生,也有很多她這樣的人,她在人群裡並不顯眼。
初櫻穿著一雙黑色小皮靴,踩在梧桐葉上發出葉片被碾碎的清脆聲音,令她的記憶一下回到了已經有些遙遠的高中時期。
高一開學前,要軍訓七天。
初櫻忽然想起來,她在高中時,就從軍訓起,她朦朧地暗戀過一個人,是隔壁班的一個男生,溫潤清秀,家境貧寒,卻成績優異,瘦瘦高高的,待人溫和,是她少女時期寄托青澀情感的一個人。
可惜,後來都被陸寄淮搞砸了。
初櫻想起陸寄淮,就想起那封被他交給班主任的情書,又咬了咬牙,恨恨地碾碎了腳下的梧桐葉,仿佛那是陸寄淮那張冷峻俊美的臉。
“你和葉子有仇?”
耳旁傳來一聲輕笑,帶著些揶揄,熟悉又陌生的Lourdes泉水的冷幽味道再次撲麵而來。
初櫻抬頭,看到一米開外,陸寄淮倚靠在一棵梧桐樹旁。
他今日沒穿西服,穿了休閒的黑色風衣,裡麵搭了一件白色毛衣,整個人身上的冷峻與迫人氣勢淡了不少,但他依舊與一般人不一樣,站在那兒,矜貴冷淡又疏離。
初櫻收回目光,麵無表情朝前走,隻當沒看到他。
但有的人根本不懂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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