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的味道被吞沒舔舐,清冽的氣息帶著絕對的侵占性將初櫻包裹住。
她的背用力被撞到牆壁上,男人膝蓋頂著牆,將她固定住。
初櫻一隻手被十指交握,被他撐在頭頂上方,另一隻手順著姿勢有些無措地搭在他肩膀上,腦袋在這瞬間是完全懵的,幾乎沒有反抗地被他抱著親了會兒。
直到口腔裡的氣息被儘數奪走,直到呼吸變得喘起來,直到那種缺氧又屬於接吻的生理性的舒服湧上腦袋,初櫻才逐漸清醒過來。
她睜開眼,看到一片昏暗裡,陸寄淮顫動的眼睫,紅透的耳朵,他沉迷地單手摟住她的腰,呼吸急促。
初櫻喘著氣,微微扭了一下頭躲開了一點。
陸寄淮睜開眼,朝她看了一眼。
那雙總是冷冽深沉的黑眸裡有紅血絲,裡麵蒙著一種欲色的水意,看似輕飄飄的一眼,卻在看清她的瞬間收緊,像是凶猛的狼犬,想要將到嘴邊的獵物一口吞下。
他似乎察覺到初櫻的氣喘,唇舌退出了些,鼻尖抵著初櫻的鼻尖,輕輕磨蹭著。
深秋的天,他的皮膚卻灼熱到沁出薄汗來。
初櫻聽著他微微喘氣的聲音,房間裡的空氣都像是在升溫。
她心跳如雷,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發抖,輕輕推開他,“陸寄淮……”
“嗯?”
他立刻接上,尾音性感,啞到極致,帶著克製的隱忍。
初櫻從來沒見過陸寄淮這個樣子。
之前他雖然也因為失憶動不動親她,但沒這麼激烈過。
“放我下來。”初櫻乾巴巴地說道。
她此刻一動不敢動,她已經明顯感覺到某些令人尷尬的變化。
陸寄淮沒有立刻將初櫻放下來,他又貼了過來,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最後又埋首在她脖頸裡,深深喘了幾口氣,才將她放了下來。
但他身體沒有立刻移開,等她站穩後,又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初櫻的臉一下子燒紅了,說不清是什麼感覺,隻覺得落在額頭上的那個吻比剛才狂風驟雨般的吻更令她心跳加快。
那仿佛有一種被珍重的感覺。
一個億一個億,那不過是一個億。
現在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是吻戲,吻戲,吻戲……
初櫻深呼吸了幾口氣,勉強平息情緒。
“今天試鏡怎麼樣?”陸寄淮稍稍鬆開了她一點,但依舊靠得很近,沉冷的聲音懶洋洋的。
明明酒店標間也不小,可初櫻就覺得逼仄得很,她推開了一點陸寄淮,朝窗戶那兒走去,拉開了一點窗簾,嘴裡道:“還不錯。”
“恭喜。”陸寄淮笑的聲音有些沙啞。
初櫻走到一半,後知後覺感覺左手有點沉甸甸的,她想起來什麼,抬起左手去看。
無名指上果真被套上了一枚戒指。
以一顆看起來三克拉左右的粉鑽為花心,碎鑽點綴在花瓣,成櫻花形,整體造型並不大,卻很精致。
她輕輕旋轉了一下戒身,隱約好像可以看到內側有刻字。
初櫻摘下來看了一眼,內側果然有刻字——“ToMyLoveCY”
他這麼快就定製好戒指了嗎?
初櫻忍不住抬頭看向陸寄淮。
他深廓淩厲的棱角被窗外投射進來的光照得柔和,一雙漆黑的眼噙著笑,聲音很低,惹得她耳朵一陣酥麻。
“我在我們房間的床頭櫃裡找到了戒指,看來你丟了戒指後被我找了回來。”
陸寄淮說著話,又拿過戒指,替初櫻重新戴了上去。
初櫻不自覺屏住了呼吸,她的左手無名指忽然發燙發麻,開口的聲音都有些飄忽:“是嗎?”
麓山彆墅的主臥床頭櫃裡,為什麼會有這樣一枚戒指?
“ToMyLoveCY”
CY是誰?
陳婧書的名字裡也有C,但Y……陳婧書的名字裡沒有Y。
初櫻低頭無意識旋轉了一下左手的戒指,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情再次被攪亂了。
CY究竟是誰?
是她嗎?
這怎麼可能呢?
陸寄淮現在有妄想症,他有妄想症,說的話不準,說的話不準,一個億,一個億……
初櫻深呼吸一口氣,強行保持著清醒。
“剛才和誰喝了酒?”
陸寄淮又牽著她的手,往窗邊一靠,聲音裡還有那種未曾消退的欲。
初櫻正要說話,視線不小心往下一轉,看到了他的某處,立刻腦子又僵硬了,她彆開臉,鎮定道:“和我的經紀人還有程導。”
“程導?”
陸寄淮也順著初櫻剛才瞥過來的一眼往自己掃了一眼,淡定得很,隻是聲音還壓抑著。
“就是今天我要試鏡的那部戲的導演。”
陸寄淮聽了這句,忽然身體往她靠了靠。
他身形高大優越,初櫻隻到他肩膀,此時他站姿隨意,微微彎腰遷就她的身高,等初櫻抬頭時,他的呼吸交纏過來,隱約間,竟然還帶著些紅酒的醇香。
那是被她沾染的味道。
初櫻有些心不在焉,還嘗試把手從陸寄淮掌心抽出來,但顯然,他不罷手。
陸寄淮慢吞吞道:“這什麼王導彆有用心,我給你配兩個保鏢。”
初櫻頭疼,嘴角都抽抽了,“人家姓程,他和我本科是一所大學,就比我大兩屆,算是我學長,你不要胡說八道,什麼彆有用心!”
陸寄淮卻冷笑一聲,“姓趙的算你什麼學長。”
“……他姓程。”初櫻再次糾正。
陸寄淮深邃的眼睛看著她,再次嗤笑,“我用得著記住他姓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