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寄淮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初櫻。
初櫻被他看得心裡毛毛的,那種義正言辭的氣勢不自覺就要矮下來。陸寄淮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這種東西怎麼了,你經常買給我。"
初櫻: "..……
她張嘴就要否認,但她沒忘記自己現在是他老婆,指不定他腦子裡真的就是她每天給他用這種色、情的東西。
“那、那我們在醫院裡也不能用。”初櫻一時急上腦門,隻能來了這麼一句。
“醫院裡怎麼不能用了?”陸寄淮朝初櫻走近了一步,伸手去取她手裡的東西。
初櫻後退半步,卻抵在了床沿,再退後不得,她視線下垂,忽然就看到陸寄淮腰間的浴巾散了下來,她手比腦子還快,立刻伸手揪住,並且很迅速地將那把細腰纏得緊緊的,保證就算他劇烈運動也不會掉下來。
做完這一切,初櫻鬆了口氣。隻是下一秒,她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低低的笑聲,這鬆了的半口氣又重新回去了。
"嗯?醫院裡怎麼就不能用這個了?"陸寄淮潮熱的呼吸停留在她額頭,倒是沒在意浴巾的問題。
初櫻艱難地抬頭,想跟他讓一讓,她想去衛生間,結果看到陸寄淮的動作,腦袋轟得一下就滯住了。
男人食指勾著黑色皮質革帶,纏繞在自己手腕上。
冷白的皮膚,青色的經絡從手背一路蜿蜒到手臂,突出的腕骨正好卡在兩根革帶中間,極致對比的反差顏色。
陸寄淮目光深深地看著她,"你以為,是這樣玩嗎?"
難道不是……嗎?初櫻心裡這樣想,但沒能問出口。
隻是她此刻臉上的神色實在是很好懂。陸寄淮又低頭笑了一聲,後來笑聲越來越大, "櫻櫻,究竟是我失憶還是你失憶?"
他很少笑成這樣,至少初櫻從來沒見過,冷峻的臉像是雪山化開,終於露出瑰麗的讓人難以移開視線的俊美。
初櫻有些窘迫,臉上也有些熱,她再仔細去看纏繞在陸寄淮手腕上的黑色皮質革帶,腦子裡有什麼一閃而逝。
好像……見過這個東西。
“以前你不肯親手給我戴,一會兒要不要試試?”陸寄淮又將那東西從手腕上
取下來,放到初櫻手上。
初櫻這次低頭看著這東西,忽然就想起來這是什麼了。
這是襯衫夾。
穿襯衫黑西褲跳舞的男愛豆們在舞台上避免襯衫褶皺或者從褲子裡滑出來就會戴這個東西。綁在大腿上的。
但她沒想到陸寄淮也會戴。
初櫻腦子裡出現陸寄淮穿著黑白襯衫的樣子,確實,襯衫下擺收進他勁瘦的腰下,十分筆挺,基本不會出現邋遢的褶皺。
"你自己戴!"
初櫻耳朵都是紅的,覺得那畫麵實在太色、情了,直接把襯衫夾往陸寄淮胸口一砸,就推開他去了衛生間。
"砰——!"
門被重重關上。
陸寄淮拿著手裡的襯衫夾又按著額心笑了一會兒,便隨手將襯衫夾丟在了床上。
“篤篤篤——”
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
沈誠之進來後看到陸總正在係袖扣,他忙問道: “陸總今天感覺怎麼樣?”陸寄淮沒說話,嘴角還含著笑瞥了他一眼,冷峻的臉難得很是和氣。雖然陸總的神色鬆弛,但被那雙漆黑威儀的眼一看,沈誠之還是不自覺緊張了一下。
"很好。"陸寄淮唇角一勾。
沈誠之被陸總今天那種好心情的氣場感染到,心情也跟著輕鬆起來,忙就趁著這時候說道: “今天早上收到了消息,老陸總可能一周後回江市。"
棠總說了,讓他好好觀察一下提起老陸總時,陸總的表情。
陸寄淮眉頭微皺了一下,臉上沒太多表情,隻波瀾不驚地點了點頭, "知道了。"
沈誠之一看,心裡嘀咕,看起來陸總還是沒恢複記憶。否則的話,提起陸擎,他不會這麼平淡,怎麼也該是冷冽寒霜一般的神色。
初櫻從衛生間出來時,已經恢複了平靜,看到沈誠之正和陸寄淮彙報昨天錯過的一些工作也沒去太多關注。
隻是她抬眼朝陸寄淮看去時,正好看到他看過來的視線,她立刻自然地移開了。“我去找一下醫生。”
等從病房出來,初櫻就很納悶,為什麼她每次看陸寄淮時,
總被他發現。初櫻長長地歎了口氣,有些鬱悶。她很快收拾好情緒,去了一趟醫生那裡。
昨天她就想去的,結果被陸寄淮抱著抱著睡了過去。
醫生是這裡的專家,今天沒有門診,但有手術,初櫻過去時,隻有他的助理醫師在,她想想陸寄淮的情況應該助理醫師也了解,便問了一下。
“像是陸先生這種情況,可能很快恢複記憶,也可能一直恢複不了,具體還是要看他血塊化瘀後的情況,定期來檢查就行,昨天主任給陸先生開了一些中藥,代煎那邊現在應該都煎好了,現在要取嗎?"
"……取。"
初櫻提著一大包中藥回了病房。
想到陸寄淮要每天早晚兩頓喝中藥,她忽然有一種彆樣的快、感,所以,回去時嘴角噙著笑,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門打開時,陸寄準和沈誠之顯然已經說完了,見她回來,都轉頭看過來。
初櫻心情特彆好,笑容燦爛地說道: “醫生說從今天開始你每天早晚都要喝中藥,剛代煎好,還熱,要不要嘗嘗?"
陸寄淮垂著眼眸看她,見她眉眼彎彎,唇角也勾著。“嘗啊。”他麵不改色,抬起唇角: “你親自喂我。”
初櫻是真的心情愉悅,笑: “也不是不可以啊。”
陸寄淮卻伸手抹了抹她笑得開懷的嘴角,輕輕點了點她的唇珠。他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低沉, “我是說用這個喂。”
“你想得美。”初櫻心裡一跳,拿開了他的手。
或許是為了掩飾什麼,她立刻招呼著沈誠之拿一次性杯子,將中藥倒出來,親自拿到陸寄淮嘴邊。
深褐色的中藥散發著苦臭的味道,實在是聞著就知道難以入口。
陸寄淮隻看了一眼,又掃了一眼初櫻,沒錯過她眼底的幸災樂禍,他笑了一聲,低下頭就著她的手喝。
但到底這中藥苦得過分,隻喝了一口,陸寄淮的臉色都變了。初櫻忍著笑, "勸你一口悶。"
陸寄淮瞥她一眼,輕哼了一聲,接過杯子,幾口灌了下去。雖然他極力隱忍,但冷峻的臉上那五官還是皺了起來。
從醫院出來和陸寄淮分彆後,初櫻的心情一直很不錯,隻要回想起剛才病房裡他眉頭皺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