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場電影,初櫻都沒什麼心情去看,腦子裡總想著陸寄淮的那句——"從遇見你那一刻開始,在我的腦海裡,你將會成為我的妻子,我一定要和你結婚。"
那一刻,不可否認的是她的心跳快了幾拍,這人究竟每天都在想什麼啊!!
有一瞬間她是想問問陸寄淮對他們819初遇的那次事件的看法,可當她抬頭看向他漆黑深情的眼睛時,卻又生出一點怯意。
而且,她對陸寄淮這話持有懷疑的態度。
他們初遇才十六歲,那樣的情況下見一麵怎麼就想著一定要和她結婚了?要真和他說的這樣,為什麼他把錄音筆給她後就走了呢?
他那樣的表現,不是說明把她當做一個普通的路人嗎?
初櫻不敢問,仿佛問出了口很多東西都會不一樣了。那些掙紮著即將要破土而出的苗芽將再也壓不住。
電影結束後,初櫻準備回自己房間。
站起來的時候她想,要是現在陸寄淮讓她留下來的話,她的心大概拒絕不了。
"櫻櫻。"
陸寄淮跟著她站了起來,手還牽著她的手,低沉的聲音在如此昏暗的房間裡有幾分性感。
初櫻回頭,看到他的睡袍鬆鬆散散的,胸膛袒露著,她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等著他說話。
陸寄淮傾身下來的,雙手捧著她的臉,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
初櫻被迫抬起頭來,看著他英俊冷峻的眉眼在暗色裡仿佛攝人的妖鬼,令人臉紅心跳。
本以為他還親彆的地方,她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卻沒想到他很快移開了臉,笑著低頭看她,道:"好夢。"
初櫻心裡有些失落,狂跳的心也一點點落下來,但她臉上沒露出太多情緒,也輕聲說了聲:"好夢。"
回到隔壁,初櫻直接趴倒在床上,剛才在陸寄淮那兒被她刻意壓製下來的情緒才一點點湧上來。失憶的陸寄淮,實在是令人招架不住。他快些恢複記憶吧!
恢複記憶了,他說的話,才能當真。
初櫻又想起來看電影前塞的那封情書,心裡一下又緊張起來,頭皮發麻,後知後覺的窘迫,不知他現在有沒有發覺。
等了半個多小
時,初櫻沒等到陸寄淮來敲自己的門,便知道他沒有看到那封情書。原本緊張的心情到了此時便成了失落。
最後睡著前,初櫻想,沒看到那就不怪她了。
到阿爾卑斯山的酒店,是當地時間早上七點,天還黑著。
去酒店辦入住,前台確認房間數時,陸寄淮用德語回了:"是,一間。"說這句時,他朝著身邊的初櫻看了一眼,在外人看來冷峻淡漠的臉上露出愉悅來, "Sie ist meine Frau。"
初櫻還在疑惑陸寄淮失憶了竟然語言係統沒崩壞嗎?他和前台說的這是什麼語言?
很快辦好入住,陸寄淮牽著初櫻的手往電梯走。
初櫻實在沒忍住,偏過頭看他, "陸寄淮,你沒有騙我吧?你現在沒有恢複記憶吧?"
“嗯?”陸寄淮也偏頭看她,臉上是疑惑。
初櫻:“你剛剛說的是什麼語?”
“德語。”陸寄淮稍稍一想就明白了,眉骨一揚就笑,胸腔裡發出沉沉笑聲, ”那我也沒忘記中文啊。"
初櫻一想也是,可能語言係統就是很難崩壞。她又問:“那你後來跟前台說了什麼?”
"Sie ist meine Frau。"陸寄淮說得理所當然,"這句話的意思是‘她是我的妻子。’"初櫻哦了一聲,耳朵紅了,假裝淡定地轉頭看向彆處。
馬上聖誕節了,酒店熱鬨得很,聖誕樹已經布置起來了,外國人這個時間也正是玩樂回來的時候,酒店電梯旁人不少,初櫻一眼看過去,都是金發碧眼的帥哥美女。
冷不丁出現兩個黑發黑眼的,立刻就引起了所有人注意,紛紛看了過來。
初櫻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她就發現那些人的目光紛紛收了回去,她正不解時,餘光看到陸寄淮冷著一張本就冷峻的臉,麵無表情,渾身上下散發出“多看一眼就挖你眼珠子”的氣勢。再加上他不輸給外國人的身高和顏值,給人壓迫性不是一般的大。
初櫻:
她趕緊拉著陸寄淮上了隔壁的電梯。
兩人將東西放下後,陸寄淮就牽著初櫻的手熟門熟路往大陽台走。
酒店本身
位於阿爾卑斯山上,站在陽台上就能欣賞“日照金山”的美景,此時離阿爾卑斯山的日出還差半個多小時。
大陽台上有沙發,也有躺椅,陸寄準直接牽著初櫻在沙發上坐下,並替她將羽絨服帽子戴上,問她: "冷不冷?"
"不冷。"
初櫻本就臉小,現在整張臉都在一圈毛茸茸裡,像是雪山上下來的小狐狸,大眼清澈迷人,陸寄淮忍不住又俯身親了一下她的眼睛。
"這個時候你應該說冷。"陸寄淮抱住她笑。初櫻也不掙紮,仰起臉疑惑:"為什麼?"
"這樣我就有理由抱著你了。"
初櫻抬手扯了扯他袖子, ”那請問陸先生,你現在在乾什麼?"“我冷,所以我得抱著你取暖。”陸寄淮一本正經道。
初櫻忍不住笑了一聲,無語又舒舒服服在陸寄準懷裡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放縱自己的情緒去欣賞一會兒的日出。
藏在黑夜裡的雪山依舊遮掩不住的皎潔,山峰一座連著一座,開闊的視野令人心情也舒朗起來。
初櫻很期待日出。
"你還記得嗎?"陸寄淮忽然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初櫻: "……"
又來了!
還好她現在也有經驗,白他一眼, "你總是這麼問我又不給半點提示,我當然是不記得。"
陸寄淮也不生氣,抱緊了初櫻,甚至索性將她橫抱到自己腿上, "我說的是我們第一次來阿爾卑斯山也是住在這裡。"
初櫻知道這是陸寄淮的妄想症又發作了,有時候他的話真真假假的,實在是讓人分辨不清哪句是真實發生過的,哪句又是他臆想出來的。
但她現在很是好奇, "也是這間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