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往初櫻的方向看過去,她的臉一下子紅了,紅得像是蘋果,可可愛愛的。
他忍不住盯著看。
初櫻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我懂的,我跟你們去。"在她的視線看過來前,他收回了視線,裝作在一邊等待的樣子。
菜園子就在旁邊一點,可能前幾天下了雨,地上的泥有些爛,初櫻穿著洗得乾淨的小白鞋,低著頭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有一次差點踩到一個坑,身體晃了一下像是要摔倒,陸寄淮忍不住抬手想去扶。
但可惜的是,她很快站穩了,並且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他也很快收回了手。
到了菜園子裡,地上一片綠油油的,陸寄淮根本分不清這些都是什麼菜,隻認得出來一邊藤架上掛著的是黃瓜,一邊地上長著的是紫色的是茄子。
雖然分得清黃瓜和茄子,但他裝作無知,淡聲指著那些問道:“那都是什麼?哪些可以吃?”後半句是真的不懂,他也不算說謊。
初櫻抬頭快速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有點冷淡,她還皺了一下眉頭,他仿佛都能聽到她心裡對他的嫌棄。
那一瞬間,陸寄淮的心裡有些悶。
不過初櫻輕聲細語地回答了:“那個綠色的是黃瓜,綠得顏色越深,那這黃瓜就越嫩,最好末端
的花要是還有花,一定就鮮嫩脆爽。那個紫色的是茄子,顏色越是紫,茄子就越嫩,細細長長的那樣大小就正正好。"
她說著這話時,彎下腰來親自摘了一根茄子,又往旁邊的藤架看了看,選了一根黃瓜摘下來。那根黃瓜位置有些高,初櫻摘的時候T恤往上吊,露出一截纖細又白皙的腰來。陸寄淮隻看了一眼,立刻拽著侯麒山轉過了視線。
侯麒山正納悶回頭時,初櫻已經把黃瓜摘了下來,並拿給他們看,聲音甜甜糯糯的,像是他吃過的糯米糍,“就像這樣,你們選這樣的摘就好。”
“那這麼多人,要摘多少呢?”陸寄淮低著頭問她,聲音有些低。他有些擔心她被自己嚇到。
她總是很怕他的樣子。
"四五根就夠了,茄子摘個六七隻吧。"初櫻也輕聲回道。“那地裡那些菜是什麼?”陸寄淮順勢又自然地問道。
“那個是生菜,可以做蠔油生菜吃,
那個是韭菜,那個是芹菜,那個是香菜,那個是蘿卜,那個菠菜,那個是茼蒿,那個是卷心菜……"
初櫻很有耐心地一樣樣指過去。
但他根本沒什麼耐心聽,隻仗著身高優勢低頭去看她了,聽著她粉紅的唇瓣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韭菜,討厭吃,芹菜也討厭吃,香菜就更討厭了,但如果是初櫻做的,他肯定吃。
“哦,都要摘多少呢?”陸寄淮見她停下來了,又問道。
初櫻仿佛有些不耐煩了,秀氣的眉頭都皺起來了,還朝他看了一眼,似乎在懷疑他的智商或者是懷疑他故意找她麻煩。
但他隻是想和她說說話而已。
陸寄淮忍不住抿了抿唇,這隻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但他卻看到初櫻看了他一眼,臉色更難看了。他立刻調整自己的表情,但這似乎無濟於事。
“我們人多,每樣都可以摘一些,就滿滿的手裡抓一把就行,卷心菜摘兩顆。”但好在初櫻脾氣其實挺好的,還是回答了他的話。
初櫻仿佛想踩進泥地裡親自摘菜,但他看了一眼她的小白鞋,伸手攔住了她,"我來。"侯麒山在這個時候也像玩兒似的,忙應聲說道:“對對,我們來就行!每個一把是吧?”
“對。”初櫻看著侯麒山說道。
但侯麒山摘菜實在是太野蠻,一腳踩爛幾顆菜不說,還拔得亂七八糟,初櫻看不下去,一直在旁邊指導。
陸寄淮就安靜地在她的指導下采摘。
後來炒菜時,他完全幫不上忙了,在不遠處看著初櫻和盛青聞你一言我一句地在那炒菜,她笑容羞澀又靦腆,臉一直紅撲撲的。
他看到姓盛的偷看了她好幾眼。
初櫻做了一盤紅燒雞塊,第一塊夾出來的是一隻雞翅,她眼睛亮晶晶地夾給盛青聞,那仿佛是特地給他做的一般,要他嘗嘗味道。
陸寄淮雖然離得不遠,但聽得清楚,他聽到她說:“你嘗嘗好不好吃?”
那瞬間,他嫉妒得恨不得直接連著筷子咬下那隻雞翅。
但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姓盛的張嘴咬住那隻一看就色香味俱全的雞翅,看著初櫻臉紅撲撲得羞澀地看著他。
今天果真諸事不宜,那瞬間,陸寄淮隱約知曉了一點初櫻的心
思。
她好像喜歡那個姓盛的,叫什麼來著?盛青聞。
陸寄淮按了按額心,不去想腦子裡這奇奇怪怪的陌生的記憶,抬腿就往廚房走。
初櫻正專心看火候,沒聽到身後的聲音。
陸寄淮看著她纖細的腰上圍著圍裙,正專心致誌做菜,這一幕,讓他怦然心動,心跳止不住跳得快。
他聞了聞味道,那好像是番茄燉牛肉的味道。他喜歡吃那個。
初櫻正想關火,冷不丁感覺自己被人從後麵抱住,嚇了一跳,但反應過來是陸寄淮,便偏頭朝他看去。
"你回來啦?"
陸寄淮看到初櫻看著自己的眼睛亮晶晶的,和那段奇怪的回憶裡一樣。他鬆了口氣,那回憶果然奇怪,她果然隻會用這樣的目光看自己。
“昨天我去看醫生了。”陸寄淮低下頭,在初櫻耳旁輕聲說道。
初櫻知道他去看醫生一定是去看腦子的問題,她握著鏟子的指骨忍不住收緊了一些,“醫生怎麼說啊?"
“醫生說我可能這幾天就會恢複記憶了。”陸寄淮的聲音裡含著笑,仿佛有點高興。
初櫻手裡的鏟子直接沒拿穩,掉進了鍋裡,濺了些湯水出來。
陸寄淮忙檢查她的手臂,聲音低沉清冽,他問:“疼嗎?”
初櫻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英俊麵容,感覺自己的聲音在飄。“醫生說你這兩天就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