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櫻看著窗外,沒轉頭去看陸寄淮。
隻是,被他呼出的熱氣熏到的耳朵像是過敏了一樣發紅發燙。
空氣裡安靜了好一會兒,她才假意自然地轉過頭來。
卻沒想到他一直伏在她身後與她一起看窗外的景,她一回頭,唇瓣自然地擦過陸寄淮的唇。
一時間,兩人都怔了一下。
向來是陸寄淮親吻初櫻,初櫻什麼時候主動過?
初櫻快速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陸寄淮,見他近在咫尺的一雙漆黑的眼像是星子一樣瞬間亮了一下,臉色止不住發紅地後退。
可這麼點地方哪有什麼可以後退的地方。
他們的呼吸交纏著,耳旁隆冬作響的不知是誰的心跳聲,一聲高過一聲,清晰可聞。
陸寄淮追上來,他眼睛裡含著細碎的笑意,用鼻尖蹭了蹭初櫻的鼻尖,下一秒,初櫻的耳垂被含住,濕潤的舌尖吮吸舔吻著,一下又一下。
初櫻避無可避,腰被陸寄淮箍緊了,他的嘴唇從她的耳朵一寸一寸往下,濕熱的觸感清晰地刺激著初櫻的感觀,她的眼睛半睜著去看他,想要推開他,可手剛放到他胸上,便被他左手捉住,他拉著她的手攀上他的脖子。
那皮膚滾燙,燙得她的手忍不住縮了一下。
陸寄淮將初櫻又往懷裡摟緊了一些,他的肩膀寬闊胸膛硬實,此刻懷抱火熱得快要燒起來,他一下又一下親吻著她的臉,滾燙的呼吸交纏著,初櫻被這股熱氣包裹著,忍不住微微張了唇。他立刻對準她的唇深吻下去,舌尖靈活地探入,用力吮吸著她試圖後退的舌。
初櫻僵硬的身體一點點軟了下來,腦子裡也渾渾噩噩的,搭在陸寄淮肩膀上的手幾乎是本能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也不知他親了多久,初櫻感覺有什麼滴在自己的唇瓣上,她睜開眼,一雙眼濕漉漉的,有些迷茫,但當她看清麵前的場景時,忍不住笑出了聲。
“陸寄淮,你流鼻血了!”
陸寄淮眼瞼下都是紅的,他眼底的欲色正沸騰著,聽到初櫻的話,隻是抬手去擦了一下鼻子,果然手上都是血。
初櫻已經趁這個時候掙脫了他的桎梏,取出幾張抽紙遞過去。
陸寄淮卻沒有接,他正皺著眉按著自己後腦勺,抿著唇,滿臉欲求不滿的煩躁。
初櫻索性直接抬手替他擦鼻血。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腦子裡有淤血塊的關係,這鼻血是止都止不住。
這飛機是私人飛機,很快醫生便過來了。
初櫻想鬆手讓醫生來給陸寄淮檢查,可他不讓,按著她的手,就要她替她止血。
隨行醫生是專業的,麵對這種情況臉上也沒有太多神色變化。
“醫生,你看他腦子有沒有壞?”初櫻沒好氣地轉頭對醫生說道。
醫生臉上露出微笑,用平淡的語氣道,“陸先生沒什麼太大問題,隻是現在的情緒不好太過激動,三個月內不宜有房事。”
初櫻感覺醫生看了她一眼,她麵皮繃緊了發燙,轉頭又睨了一眼陸寄淮,道:“你那麼激動乾什麼?”
陸寄淮這會兒頭疼得很,被初櫻說上一兩句不痛不癢的,隻管仰著臉讓她給自己擦鼻血。
“忍不住。”他開口的聲音都是沙啞的。
初櫻:“……”
她與陸寄淮對視一秒,很快就收回目光,嘴裡說著,“醫生說了讓你禁欲,從今天開始你不能再親我。”
這話一說出來,初櫻莫名渾身一鬆。
再這樣下去,她都不能用吻戲兩個字來催眠自己了。
陸寄淮還要說什麼,初櫻便一個眼神瞪了過去。
“……”他很懂眼色地閉上了嘴,隻是,他的視線卻聚焦在初櫻被吻得紅腫的唇上,忍不住舔了舔唇,冷峻的臉因為眼瞼的紅暈,看著有幾分勾人。
那眼神分明在說“我還想要。”
初櫻:“……”
從江市飛離阿爾卑斯山最近的機場要十幾個小時,初櫻將醫生說的話奉為金科玉律,再不許陸寄淮有過分親密的行為,理由就是他毫無克製力。
一個半小時後,初櫻和陸寄淮就今晚上睡覺的問題產生了分歧。
飛機上有房間,舒適的雙人床,主臥自然是給主人準備的。
主人指的是陸寄淮和他的太太初櫻。
飛機上的隨行人員很貼心地將初櫻的東西都放到了這間臥室裡。
陸寄淮愛乾淨,他進房間後掃視了一圈後先去衝了個澡。
洗完後,他換了一件黑色絲緞的睡袍,頭發濕漉漉地從浴室出來,一雙漆黑的眼在昏暗的燈光下竟然亮得驚人。
但等他出來後,房間裡卻沒有初櫻的影子,他眼睛裡的光瞬間暗了下來,眉頭緊蹙著,環視了一圈房間後一邊把腰帶係上,一邊走了出去。
這架飛機的隨行人員都還在各自崗位,見到陸先生從房間出來,紛紛停下手裡的事情,安靜地站在一邊。
“櫻櫻呢?”他沉著聲音問道。
“太太就在先生隔壁的房間。”飛行管家微笑著回答。
陸寄淮轉身就朝那兒走去,到了門前,他忽然想起上次打開門看到初櫻做健身的動作,忽然轉身朝身後掃了一眼,“彆在這兒站著。”
一行人心領神會,立刻閃人,畢竟沈特助叮囑過,一切都聽陸先生的安排。
陸寄淮敲了門。
初櫻出來開門時外麵裹了一件大衣,不為什麼,就因為沈誠之收拾的那些衣服都是麓山彆墅的衣帽間的那些,連睡裙都是黑色蕾絲邊的。
她一出來就看到陸寄淮頭發濕漉漉的像是淋濕了毛的金毛站在門框邊,那頭發淌下來的水都滴進了他的睡袍衣領裡,濕了一片,絲緞材質的睡袍就這麼貼著肌膚,下麵肌肉的形狀都清晰可見。
已經見過陸寄淮幾次穿類似的睡袍了,初櫻已經可以做到比較淡定了,她人就抵在門口,不許他進去,“還要飛十幾個小時,你回你自己那兒睡覺。”
“你困了嗎?”陸寄淮的腳也單手撐住了門,看著初櫻警惕的樣子忍不住低聲笑了一聲。
初櫻立刻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困了,我今天在工作室練了一天舞呢。”
“我也困了,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櫻櫻?”陸寄淮腳也抵住了門,隻要稍稍用力一點,就能推門進去。
他低下頭來,聲音有些輕,近乎呢喃,像是怕彆人聽到,又像是故意這麼貼著初櫻說悄悄話,近在咫尺的眉眼裡浸滿了深情。
初櫻以為他要強行破門而入,立刻用了點力氣抵住了門,她的臉不受控製的有些紅,但是嘴裡說的話義正言辭:“醫生說了不行。”
她本以為陸寄淮還會糾纏,結果他轉而用低低的聲音說道:“那你陪陪我,我頭疼,你陪我看部電影。”
或許是有了他上一句話的前提,初櫻很容易就答應了他,“那你等我一下,我換件衣服。”
陸寄淮目光落到初櫻身上,大衣將她裹得緊緊的,他看不出哪裡需要換的,但他點了點頭,鬆開了門,往外邊的牆一靠,“我就在外麵等你。”
初櫻將門關上,想想還上了個鎖,然後從行李箱裡翻了翻,找出一件比較居家的料子舒服的毛衣和褲子換上。
她打算出去的時候,忽然想起來那封寫好的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