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不知何時戛然而止,她淡淡地掃了一眼魏荀的方向。隻一眼,魏荀便覺心漏了半拍,他幾乎運不住功,狼狽而逃。
原來這世間當真有那般女子,隻需一眼,便讓人淪陷。
若是以前有人同魏荀這麼說,魏荀也隻當此人沒見過世麵,這天下美人儘收眼底,也不過如此。
原來,沒見過世麵之人是他而已。
“魏大哥,你怎麼了?”江婉情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由有些擔憂地問道。
“無事,就是有些累了,我休息一會就好。”他將花籃遞於江婉情,徑直回了自己的屋,看得江婉情皺眉不止。
屋內,魏荀心跳紊亂,他運了會功才讓自己的心緒平複下來,可腦海中浮現的卻仍舊是美人驚鴻一瞥,他輾轉反側,怎麼也抹不去那雙欲語還休的眼眸。
他是魔怔了不成?
魏荀自詡風流浪子,閱美無數,對江婉情也隻是隱有好感,卻不曾對任何一女子如此神傷過。
日落黃昏時。
“魏大哥,這魚味道不錯,你試試。”江婉情笑著夾了塊魚肉,她舉止優雅,一顰一笑,讓人生不出惡感。
魏荀吃著飯出神,江婉情再喚了他一聲,他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碗遞了過去。
“謝謝。”
江婉情皺了下眉,魏荀今日是怎麼了,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這飯吃的她味如嚼蠟,難受極了。
如今看來,對魏荀還是要花些心思的,她心思百轉,麵上卻是不顯。
“楚大哥,你今日是帶燕大哥治病去了嗎?怎麼不叫我一起,我也好在旁端茶倒水。”她柔聲道。
“到時要脫衣服泡藥浴,你倒是不合適跟著。”
“我隻想為燕大哥做些事,並不在意世俗眼光,隻做自己覺得正確的事,況且我們身為武林人士,更不應該拘泥教條,固守男女之彆。”她目光溫柔而堅定。
小魚兒抬頭看了她一眼,她臉頰鼓囊囊的,然後又埋頭乾飯。
“楚大哥,你覺得呢!”她咬了下唇。
楚臨淵放下碗筷,眼底流露讚賞,“你說的不錯,倒是我心思狹隘了,不如你通透,我知你想幫忙的心意,不過炎池那邊確實不需要做什麼,你在反而添亂。你若真想報答大哥的恩情,我這裡倒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做,我師伯說這解毒還需要一百隻蟾蜍的血肉入藥,不知能否勞煩你呢!”
江婉情神情確實一僵,藏在桌下的手指攥緊,“蟾,蟾蜍,可,可是我有些怕這東西……”
“罷了,是我強人所難了,你要是害怕就隻當我沒說。”他失望搖頭,又輕歎一聲。
那神情仿佛是在嘲諷她一般。
她眼眶微紅,像是受欺負一般低頭不說話。
“我來抓就是。”魏荀忙道,“二哥,你也是的,婉情是姑娘家,怎好讓她做這種事。”
楚臨淵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嗯,還是荀弟會憐香惜玉。”
這醜東西在陰陽怪氣誰呢!
“我吃好了,你們慢吃。”江婉情握緊筷子,臉色微微發白,有些待不下去。
“婉情怎麼了?”魏荀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這腦子也就隻是當個擺設。”
魏荀:……憑什麼攻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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