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90章 今天的更新(1 / 2)

康熙的佛係小表妹 公北 17738 字 8個月前

第90章

林翡兒是聽說皇上、德妃她們都過去鹹福宮, 連貴妃都過去了,她畢竟也是四妃之一,其他人都過去, 她不去會顯得突兀, 於是她隻好收拾收拾也過去了。

她算是晚到的, 一進去鹹福宮的堂內, 除了主子,奴才們都是跪著的, 堂內肅穆,皇上太後坐在主位,貴妃她們坐在左右兩側,這陣仗具有三堂會審的架勢, 她行完禮後便到恵妃下位的空椅上坐下。

她來到之前隻知道宣常在出血,疑似小產,可眼前這架勢似乎宣常在小產另有隱情,不知宣常在此時是否度過險關, 四個月的胎兒怕是已經成形了。

堂內無人說話, 直到有太醫們從裡屋出來,說是胎兒已經取出, 他們已經為宣常在縫合好傷口,宣常在人已經昏過去,不過血也止住了。

“太後說宣常在幾個時辰前喝的安胎藥裡麵含有麝香,你們幾個太醫也看看那些藥渣是否真的含有麝香。”

剛為宣常在救治的魯太醫他們接過用油紙包著的藥渣,幾個人一一細聞辨彆藥渣,都說裡麵確是含有麝香。

皇上開始查問宣常在安胎藥的藥方是誰開的,又是誰去抓的藥,誰煎的藥, 平日裡誰過來給宣常在把平安脈,一一追查上去,誰負責哪一環都是比較清晰的,大家不敢推諉,唯獨沒有承認是他們將麝香放進安胎藥裡麵的。

太後麵色冷凝,怒斥道:“不是你們,那還能有誰?這麝香難道平白無故地進了安胎藥裡麵,你們若是不承認,那便通通拉出去杖斃,你們幾個太醫也是,好好的安胎藥竟然出現麝香,是你們太醫及太醫院的失職,你們日日過來給宣常在把平安脈,竟無一人察覺宣常在身子不適,且麝香是禁藥,必定是你們當中有人將禁藥帶入宮內,既如此,負責給宣常在把平安脈的謝太醫跟董太醫也難辭其咎,一並杖斃!”

奴才們跟太醫們紛紛求饒,太後說要杖斃的人有十餘人,一時之間,大堂內充斥著求饒的聲音。

“皇額娘息怒,平日裡宣常在既然每日都喝安胎藥,前些日子一直無恙,唯獨今日喝了安胎藥卻突然流產,可見隻是今日安胎藥被下了麝香,隻需將今日負責抓藥煎藥端藥的奴才嚴刑拷問一番,說不定能問出真相,其他人可能是無辜被牽連,通通杖斃對他們而言並不公平,來人啊,把這幾個人拉下去嚴刑拷問,務必讓他們吐出真相。”

好幾個鹹福宮的奴才宮女被拉下去,哭訴求饒的聲音從剛開始的淒厲再到無聲。

太後沒想到皇上隻懲處鹹福宮的奴才,那幫奴才是有錯,但誰都知道奴才們也是聽令行事,那些奴才指不定聽了哪個主子的命令才敢往裡麵下麝香,即便是對那幾個奴才嚴刑拷問,他們若是不說,這事豈不是就這樣了結,死幾個奴才而已,更何況死的還是鹹福宮的奴才。

“皇上,這麝香是禁藥,太醫院的中藥堂那邊的麝香有沒有減少,是不是也該查一查?”

“皇額娘說得對,朕會讓人去查的,不過這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事關皇嗣,還得繼續追查下去,那幾個奴才接觸過哪些人都得細查,太醫院的確存在失職的地方,沒能護住宣常在肚中的胎兒,今日在場所有太醫都罰俸祿三個月,給宣常在把過平安脈的太醫再追加三個月,宣常在剛剛落胎,身子虛弱,梁九功,你再讓內務府送過來幾個乾活利落的奴才過來伺候宣常在,此事先這樣,不要打擾宣常在靜養。”

太後瞥了一眼皇上,皇上說的有幾分道理,不過她聽著哪裡不對,都已經明確查到害婭芬流產的源頭,可皇上好似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到頭來還是隻責罰幾個奴才而已,雖說此事還需要細查,可就怕事情查到最後不了而了,罰俸祿算得了什麼,那些太醫平日裡得到宮裡小主的打賞怕是都超過他們的俸祿,幾個月的俸祿算得了什麼。

幕後凶手找不到,要她如何甘心,可這事誰都不認,太後瞧著柳杏她們也不像是會背主的奴才,麝香究竟從何而來還不得而知,剛才的審問中好像這麝香憑空出現,被弄進安胎藥裡麵,究竟是誰要害婭芬肚中的胎兒?

皇上他真的會繼續追查下去嗎?

太後掃了一眼在場的人,聽皇上這麼一說,她也知道此事隻能暫且這樣了,隻希望嚴刑拷打能讓那幾個奴才吐露出些什麼,不然此事怕是隻能無疾而終。

“哀家聽皇上的,皇上既然決定,哀家沒有意見,婭芬剛落胎,身子虛弱,的確需要靜養,皇上,你領著嬪妃們先回去吧,兩個太醫留下複診,以防婭芬身子後續出現問題。”

眾人散去。

太後叫來翠喜,讓她帶著人過去看看那幾個被打的奴才,最好是人要留著幾口氣,不要把人打死,她到時候還要親自審問他們。

吩咐完所有事情後,折騰一圈,凶手沒找到,婭芬又命懸一線,太後在其他人都退下去後終於麵露疲憊,手撐著額頭,閉目沉思。

“主子,你要回寧壽宮嗎?”翠寧見太後疲倦,問了一句。

“暫且不用,哀家要等婭芬醒來再說,宣常在怎麼樣了?”

“常在還在昏睡。”

“扶哀家進去看看。”

太後走進房間內,這屋內已經換了新的被褥,血腥味也已經淡去,方才血水是一盆接著一盆出去,此時的婭芬臉上血色近無,平靜地躺在床上,若是胸膛微弱的起伏,還以為人已經走了。

這宮裡的女人小產落胎之事非常多,皇上怕是已經見怪不怪,習以為常,所以皇上不會因此大動乾戈,若每次都大動乾戈,太醫院怕是沒剩幾個太醫了,太後也明白皇上的思量,不過也覺得皇上薄情,對婭芬終究是沒半點情意,方才都沒想著進去看一眼婭芬,事處理完了就走了。

“太醫說宣主子何時能醒?”

“太醫說兩三個時辰會醒過來。”

天黑之後,婭芬才醒來,一醒來知道孩子真的沒了,她隻能無聲地掉眼淚,太後在床邊隻能寬慰她孩子還是會有的,她應該保重身子才是。

“姑姑,那凶手可有找到?”

太後搖搖頭,不過也將安胎藥有麝香之事說給她聽。

婭芬也沒想到是今日白天喝的安胎藥有問題,正因為是安胎藥,她才毫不遲疑地一口氣灌下去,她情緒難掩激動,“姑姑,既然知道是安胎藥有問題,為何凶手找不出來?”

“無人承認,皇上已經懲處給你煎藥的幾個奴才,他們什麼都不肯吐露,不過姑姑會繼續追查,鹹福宮肯定有背主的奴才,你得想想這鹹福宮誰可信誰不可信,趁著這次,把背主的奴才揪出來。”

婭芬躺在床上細想,柳杏柳桃跟了她這麼多年,肯定是可信的,她不會懷疑她們,真正能近她身的人除了柳杏柳桃還有一個小安子跟萬公公,其他都是鹹福宮一些負責灑掃苦役的奴才。

“那小安子負責給你煎藥,他應時時刻刻盯著藥罐子,不得離身,可是他給你煎藥的時候說是去了一趟恭房,離開一會兒,這樣的奴才怎麼能算得上是忠心的?”太後不滿道,其實最大的嫌疑便是這個小安子,他負責煎藥,是最有可能將麝香放進安胎藥裡的人。

“小安子?可是小安子來鹹福宮也有三年了,他平日裡很機靈,但是對我的話言聽計從,姑姑,怎麼可能會是他?”

“知人知麵不知心,他已經被弄進慎刑司,嚴刑拷打之下,看他怎麼說,算啦,你彆想那麼多,先好好養身子,把身子養好最要緊,其他事情都交給哀家吧。”

“姑姑,你看起來也累了,姑姑先回去歇息吧,這裡有柳杏柳桃她們照顧,我自己也會顧著自己的身子。”

孩子已經沒了,多說無益,婭芬也算是從鬼門關走過來了,她想活著,就不能在這時候太過勞累,有可能會再次大出血,一大出血,她就活不了啦,隻能讓自己儘量心平氣和,把身子養好再說。

太後回到寧壽宮已經是戌時末,宮裡已經很安靜,過了宮門落鎖的時辰,她的寢殿內都點著宮燈,燈火通明,她命人備水沐浴,沐浴過後直接倚在床上抽水煙,靜靜沉思。

“太後,可是還想著宣主子的事?”

“哀家不得不想,是誰要害婭芬,這次沒找到凶手,下一次還不是會重蹈覆轍,那幾個奴才怎麼樣了?”

翠喜回說人都在慎刑司,估計這會正在受刑。

太後吐一口煙霧,人在慎刑司反而不利於她們,畢竟慎刑司的人不是她們的人,早知道就讓皇上把人交給她審問,而不是拉去慎刑司,慎刑司離得遠,她的耳目在那邊又少,屬於手伸不到的地方。

“主子,你今日累了一天,還是早點歇息吧。”

“哀家哪裡睡得著,凶手一日沒找出來,哀家一日都不能安心。”

“奴婢給主子點一炷安神香吧。”

太後嗯了一聲,示意她去點安神香。

到了後半夜,太後才睡著。

翌日,太後昨夜睡得晚,今日也起得遲,醒來後便聽到翠喜說昨日鹹福宮被拉入審問的奴才不堪重刑已經死了一個。

“死的是誰?”

“好像是一個叫小安子的奴才,負責煎藥的。”

太後擰眉,死的人怎麼那麼恰巧,就是負責煎藥的,這才過了一夜就受不住了,送去慎刑司刑罰更多是為了讓他們口裡吐露出點東西,不是為了把人折騰死,這慎刑司的人下手未免太重了,不過一個奴才而已,慎刑司的人怕是不會顧忌。

“屍體呢?”

“屍體?怕是已經被拉出宮亂葬了吧。”

太後歎口氣,她預感到這事最後是不了了之,凶手怕是找不出來了。

“宣主子身子如何?”

“昨夜沒有出血,今日已經開始正常喝藥了。”

太後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

宣常在小產落胎一事過了十幾天便沒有動靜了,隻知道死了一個奴才,究竟是誰要害宣常在,無人知曉,這事還在不在查也沒人知道,至少林翡兒是不知道的,承乾宮跟鹹福宮平日裡並無往來。

這事剛開始是砸出一個大水坑,不過這坑砸出來,湖麵最後還是會歸於平靜,這宮裡向來如此,沒有結果的事情太多了。

到了十月底,京城又開始轉涼。

這日子過得真快,轉眼間又快到年末了,繡衣局那邊製的秋衣冬衣都一並送過來了,包括悅悅的秋衣冬衣,小孩子對新衣服還是很好奇,覺得新鮮,恨不得日日都輪著穿。

內務府那邊送來一些山竹,林翡兒勻了一些給四阿哥。

胤禛難得過來承乾宮,他也帶來一些好玩的東西送給悅悅,十四歲的胤禛已經是個大人了,皇上已經準備為胤禛挑選福晉,甚至胤禛藩邸那邊先有一個格格,據說是一個主事的女兒。

皇上前幾天還找她商量,讓她看他為胤禛挑選的福晉名單。

屏退其他人後,林翡兒難得認真問胤禛對於他的福晉人選,他可有什麼意見,可有中意的人。

“佟姨,我並無中意的人,我全憑皇阿瑪做主,皇阿瑪讓我娶誰,我便娶誰。”

林翡兒看著說話很成熟的胤禛,他一個阿哥怕是對自己的婚事也不能自己做主,他在這一方麵好似完全沒有想法,這古代的孩子早熟,十四歲其實算得上是大人了,不過在她眼裡還是小孩子,一個小孩子要成親娶妻,她怎麼想怎麼覺得怪異。

“真的沒有想法?你若是有想法,佟姨也是可以跟你皇阿瑪商量商量,畢竟婚姻大事,要跟自己攜手一生的人,還是希望你能夠選自己喜歡的人。”

“佟姨,你喜歡皇阿瑪嗎?”

“喜歡啊。”

胤禛微微挑眉,繼續問道:“那佟姨剛進宮的時候喜歡皇阿瑪嗎?佟姨是進宮前就喜歡皇阿瑪還是進宮後才喜歡皇阿瑪的?”

“進宮後。”

“所以其實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我真的沒有喜歡的女子,不過皇阿瑪要我娶的福晉,我也會顧及她是與我相伴一生的人跟她培養感情,讓她喜歡上我,像佟姨喜歡上皇阿瑪一樣,佟姨,你放心吧,婚姻大事,更應由父母做主,我相信皇阿瑪的眼光,肯定會為我擇一個賢良淑德,德榮兼備的福晉。”

林翡兒聽到他這麼說,也就不擔心了,胤禛畢竟接受的是大清朝的教育,他是大清的阿哥,他遵循這個時代運行的規則,她的確多慮了,胤禛並無要忤逆他阿瑪的意思,更沒有要突破他這個身份帶來的囚境,他是完全接受適應這一套規則。

“那就好,放心吧,你皇阿瑪會為你挑一個賢良淑德的女子,佟姨希望你們能夠互相喜歡,和和睦睦。”

“佟姨,你送過來的山竹很好吃,我很喜歡。”

“喜歡的話,佟姨這裡還有,佟姨再讓人給你送一些過去。”

胤禛笑著道謝。

林翡兒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他已經跟她一樣高了,可能再過一兩年,他就高過她了,儘管如此,她還是以長輩的口氣叮囑他:“這天變冷了,你出門也要戴上氈帽,免得凍著腦袋,要不佟姨給你弄一頂帽子?”

“佟姨,我不缺帽子。”

“沒事,反正佟姨也是閒著,佟姨準備弄一頂羊毛帽。”

胤禛笑了笑,他能感覺到佟姨的慈愛,她還是把他當小孩子,他在承乾宮留下來用午膳,午膳豐富,還有佟姨親手給他弄的花生酥,他吃不完,佟姨便讓他打包帶回去,每次過來,他都是連吃帶拿的。

過了兩日,他也去一趟永和宮,帶了一些花生酥過去,他曉得自己有一個親弟弟,想著給他弟弟帶一些好吃的,他過去跟他弟弟一起玩,也準備拿出花生酥給他弟弟分享時,突然之間,他額娘看過來,見到他手裡的花生酥,立即衝過來,拿走他手裡的花生酥,並且斥責道:“胤禛,這是什麼?你怎麼把這東西給你弟弟吃,你是想害死你弟弟嗎?”

胤禛不明所以,對上他額娘不滿的目光,他覺得他額娘好像很恨他,目光中滿是恨意,“額娘,怎麼了?這是花生酥,很脆很甜的,弟弟不能吃嗎?”

“弟弟不能吃,你往後不要給他吃這個,你弟弟不能吃花生,誰讓你把這東西塞到你弟弟嘴裡,你知不知道,你會害死你弟弟!”

胤禛疑惑,“弟弟為何不能吃花生?”

“他就是不能吃,一點都不能碰,你記住就行,以後不要拿含有花生的東西給你弟弟,你弟弟吃了身體會發紅,還會起疹子,你若是不想見到你弟弟死的話,以後就不要給他吃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是你弟弟,你唯一的弟弟,你要愛護他知不知道?”

胤禛被連連指責,他不知道弟弟不能吃,他不過是出於一番好意想要弟弟跟他分享好吃的東西,為何額娘語氣如此嚴厲,像是他要害胤禵一樣。

那花生酥也被他額娘掃落在地,隻留一些殘渣在他手上,他隻能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看著他額娘緊張地安慰胤禵,他斂了斂失落的眼神。

明明也是他的親生額娘,但他很少能感覺到額娘的愛,胤禵出生前還好一些,胤禵出生後,他額娘一顆心怕是都放在胤禵身上。

他站在那好像一個局外人,在他額娘想把他留下來用膳時,他說他還要回去讀書,便早早離開了,手裡還提著他帶過來的花生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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