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感受到了胖哥的恐懼,疑惑地拍了拍他的臉。
這是他的手下迷茫時,他安慰手下的辦法。
雖然他不知道原因,但是他們被拍了都會精神起來。
胖哥被拍回神,似乎很感激月流的安慰,眼神動容,抱著他快步離開了地上那堆屍體。
然後表情複雜地輕拍著他的背哄道,“小朋友不怕,已經安全了。”
月流一點都不怕,但他思考了一下,乖巧地應了聲好。
說完,他卻注意到幾人的目光都有些奇怪。
難不成露餡兒了?
月流不自覺地捏緊了手。
空氣寂靜了幾秒,還是李叔笑了聲,他有一個小孫子也差不多這麼大,比較擅長和小朋友說話,“小朋友心態挺不錯的,叫什麼名字?怎麼沒和爸爸媽媽一起?”
“我叫小月……”他說完回頭看了一眼樹下的喪屍,可憐巴巴地隨口胡扯道,“爸爸媽媽都變成那個樣子了。”
話音一落,大家都沉默了。
剛剛他們親手斬殺的喪屍,竟然是這孩子的父母。
可是這小孩卻沒有任何反應。
他們路上也看見過不少小朋友,都接受不了父母已經失去理智,鬨著不讓其他人處理喪屍。
不說小孩,就連一些成年人都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喪屍的爆發來的太突然,進展也太快。
這小孩是怎麼做到的,嚇傻了?
胖哥因為之前月流拍臉安慰的事情,對月流比較有好感,他摸摸月流的頭,“沒事了沒事了,以後跟著我們,我們會保護你。”
月流甜甜地笑著,心裡卻是在不屑,等他恢複了,還需要什麼人類的保護。
人類果然都一樣,隻需要隨便說句什麼爸爸媽媽,他們就都心軟了。
副駕駛的女孩皺著眉,有些奇怪地道,“你不難過嗎?”
月流愣住,他不是已經表現過難過了嗎。
還要怎麼做啊?
胖哥連忙幫忙解釋道,“小月是心態好,好了彆提這些傷心事了。”
在胖哥看來,月流隻是受的刺激太大,一下子緩不過來。
他自己也是父母早亡,葬禮上麵無表情被親戚指著罵。
可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悲傷過度,啟動了什麼防禦模式。
否則心理難以承受,會出事。
月流還在思考自己哪裡做得不對讓人懷疑了。
不過胖哥可真是一個好嘴替,看起來什麼疑點都已經自己在腦子裡解釋好了。
月流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情緒轉變過於突然生硬,危機之下卻又絲毫不慌,還能安慰大人。
這不符合人類的反應,才被李叔說了心態好,又被胖哥當成受了刺激。
這是人類自動為他解釋的,人類總是會給所有事情找個理由。
但是對於他來說,人類的情緒一向複雜麻煩。
月流認為隻有弱小的生物才需要這些多變的情緒。
往日的暗中觀察,和此時真正處於其中,感受到的情緒豐富程度完全不一樣。
胖哥見大家都沒再說什麼,尤其是一路上都神秘可靠的少年也沒說話,就把月流先放在車門口,然後轉身回去拿那根鐵棍。
他們每個人防身的東西有限。
胖哥一邊用破布把剛剛的武器擦乾淨,一邊遞給了車裡的少年,還充滿感激敬畏地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