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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月流真情實意的告狀,場麵沉默了一瞬。
一方麵是月流頭一次流露出這麼符合小孩子的表現。
一方麵是,祁星也沒想到過自己會有被告狀的一天,他臉上少有的露出了茫然。
李叔本來想拉著月流回車上處理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但孩子哭得太稀裡嘩啦,隻好安慰性地摸摸頭,熟練地哄起了孩子,“沒事沒事了,李叔在。”
說完,他又補充到,“小星怎麼欺負你了?”
祁星一路上的表現都有著不符合同齡人的成熟和穩重,說他欺負人,其實是有些讓人吃驚的。
但確實,從月流來隊裡,祁星試探嚇唬過人家不少次。
之前也沒給人欺負哭。
這次是怎麼回事。
月流被問得哽住了。
本來就已經很丟人了,難道還要大聲告訴彆人,祁星打他屁股嗎。
他說不出來,隻能可憐兮兮地癟著個嘴,一對大眼睛努力眨巴著眼淚。
李叔也沒法再問,何況小月剛剛也嚇到了,祁星再嚇唬人家肯定是不對的。
可祁星又救了他們很多次,李叔也沒有立場去責備人家。
他隻能哄小孩似的抱著月流回車上,給了一顆糖暫時讓人止住哭,又給傷口消了消毒,一行人才重新上路。
因為李叔要開車,所以祁星又坐到了月流的旁邊。
月流現在看見祁星就來氣,轉過頭看窗,一點不帶搭理的。
連晶核的事情都已經拋之腦後。
本來以為看祁星眼神多少有些無措的愧疚,不說給他道個歉,也至少不會惹他了。
但是月流沒想到救世主的臉皮這麼厚,他才轉過去幾分鐘,祁星又來了。
月流吃著棒棒糖,所以左側臉頰鼓鼓的,從後麵看像個小倉鼠。
祁星心有愧疚,又不會開口,看著月流的背影出神後,莫名其妙地抬起手,戳了戳鼓起來的臉頰。
眼前的小孩猛地轉過頭來,眼裡全是控訴,然後又小嘴一撇,皺著眉用力地轉過去。
祁星愣了一下,看著毛茸茸的後腦勺,忍不住勾了勾唇。
月流堅定了不理會祁星的決心,努力扭著脖子。
這個姿勢有些難受,沒一會他就感覺脖子酸了,很像轉過去扭一扭,但因為還在賭氣,隻能不舒服地挪了挪屁股。
李叔在前麵的小鏡子裡看了一眼,忍不住慈祥地笑了笑,“小星啊,哄小朋友可要拿出人家喜歡的東西。”
“知道了,李叔。”祁星垂著睫,語氣認真的回複,看起來真的在思考。
李叔點了點頭,祁星這孩子就是性格內斂了些,心還是很善良的。
能和小月相處好,就很好了。
月流偷偷瞄了一眼祁星,他其實也怕惹怒了祁星,畢竟這人一直就有些喜怒無常。
像個神經病。
不像他們喪屍,情緒一向很穩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