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很合他胃口就是了。
如今,他聽著其他執事與長老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倒是也沒說話。
這個在四大神劍中位列第二的第八境劍修,就這樣靜靜地掃視著全場,記下了每一個痛罵路朝歌之人的名字。
先讓所有人表態,老夫先圍觀。
寧盈坐在季長空身旁,大概能猜出季長空的心思。
她隻是看了秦泰一眼,隻問了一個問題。
“秦師弟,路朝歌後來可有與你說過什麼?”說著,她繼續道:“總不至於你與他二人相見,都沒有交流吧?”
秦泰聞言,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但一想到那日有這麼多旁人在邊上圍觀,他也隻能把路朝歌所說的話語如實在今日轉達。
那一口一個“當殺”,以及那一句“問心無愧,殺便殺了”,響徹了整個議事廳。
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表達了這位年輕劍修鮮明的態度與立場。
宛若不管何人在場,他都不會停下這斬首一劍!
——氣魄萬千!
誰能想到,一位年輕劍修的話語,卻使得劍宗高層們的會議,陷入到了短暫的寧靜中。
一種很矛盾很奇妙的情緒在很多人心中升起。
那就是感覺有被他冒犯到,但莫名其妙又有幾分欣賞……
秦泰說完這些後,想了想,還是把蔣新言與裴淺淺的立場也給說了一遍。
此事還牽扯到了同為四大宗門的春秋山,當真是讓人一個頭兩個大!
臉色並不好看的李隋豐抬起右手,手指輕輕地敲擊了幾下桌麵,道:“諸位,怎麼看?”
一時之間,也沒人率先出聲發表意見。
劍宗高層中,有的人是人精,心思活絡且複雜。有的人單純的醉心於劍道,不擅長搞七搞八。
但不管怎麼說,陳棄都是宗主之徒,如今又當著宗主的麵,誰都不想第一個出聲。
李隋豐見大家這個時候又都安靜了下來,便抬眸看了秦泰一眼。
“秦師弟,你是當事人,你怎麼看?”
秦泰見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了自己,把心一橫,開始了洋洋灑灑的發言。
雖然說得很官方,但大體意思就是,路朝歌的所作所為雖然沒有違背宗規,但這人的態度是有問題的,而且有大問題。
此言一出,倒也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說真的,態度問題,明麵上是很難處置的。
但實際上呢?
墨門畢竟是劍宗的下屬宗門嘛!
就好像領導如果不喜歡你,有的是法子給你穿小鞋。
至於有一些真的欣賞路朝歌的人,也不可能當著李隋豐的麵,為一個素不相識的年輕人出頭吧?
至此為止,沉默的人依舊沉默,該說話的人也就都說過了。
寧盈本想開口,卻見季長空抬了抬手指,示意她不要說話。
這次會議就跟以往一樣,沒有人特地詢問季長空的意見。
因為他都是來走個過場的,按照他以往的做派,如果有人谘詢他,他還會特彆不爽,特彆不耐煩。
如果說會議中,有兩派人爭論不休,導致會議進度緩慢,遲遲無法得出一個結果,季長空往往會進行物理說服,給兩派人都講一講道理。
劍修嘛,吵著吵著就擊劍,也是常態,大家早就習慣了。
但像季長空這樣兩撥人一起打的,就比較奇葩了。
用通俗點的話說,他的立場就是——“這他媽的不是影響老子下班嘛!”
吵個錘子,給我立馬統一意見!
但今日肯定不會是這等局麵了。
隻見他雙手疊放,然後整個人往椅背上一靠,身子向後傾斜,抬腳輕輕地踢了一下桌子底部。
聲響不大,但行徑與做派極為惡劣,也極其囂張。
整個劍宗,最能打的肯定是劍尊,第二強者才是季長空。
但是,劍尊哪敢管自家師弟啊,反倒都是季長空老是指揮劍尊。
因此,他是無敵的。
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就都來到了季長空的身上。
誰都沒想到,今日的會議,居然會走到一條火藥味十足的路上。
隻聽季長空這個駝背小老頭眼睛一瞪,整個身子都向後靠在椅背上,怒氣衝天地道:
“怎麼沒人問我這個副宗主的意見,當我這個副宗主是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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