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隨意地擺了擺手,仿佛隻是一件小事,道:“不必太過驚訝,這個秘密,想必師伯他們也是知曉的,隻是你我才第五境,所以未曾告訴我們。”
“可是他們知道是一回事,哥哥你自己想到了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啊。”路冬梨還是處於驚訝之中。
路朝歌隻是道:“等我想明白了,或者確定了此事,我再將此事告訴你。”
在他看來,以自家妹妹這不屬於世界主角的天資,以後或許也有機會觸碰到第九境的門檻。
至少躋身第八境,應該並非難事吧。
隻是以她的性子,鬼知道她何時會到第八境。
可能表麵第六境,實際上都第八境巔峰了!
路朝歌看了一眼遠方,問道:“楊樹怎麼樣了?”
他大概能猜到,洛河山在使出這最後一劍,並為後輩留下恩惠後,便身死道消了。
以他對楊樹這小子性格的了解,想必異常傷感吧。
“我讓黑亭他們過去了。”路冬梨對路朝歌道。
路朝歌點了點頭。
有的時候,或許同齡人更能給出安慰吧。
他並沒有用神識去進行過多的感知,給這些少年少女,留下一點空間。
………
………
一天的時間便這樣過去,太陽再次下山,夜幕降臨。
路朝歌感覺的出來,楊樹的狀態依然不佳。
今天一整個下午,他都在做同一件事情。
——打水。
丹青峰上並沒有水井,但有著小湖泊。
楊樹便拿著兩個木桶,不斷的打水,然後再將木桶內的水倒入到自己的小院內的大缸裡。
直到裝滿了大缸,他才稍作停歇,然後將水又倒入木桶內,倒回到湖泊裡,如此反複。
楊樹將自己的修為重新封印住,沒過多久整個人就累癱在了地上。
路冬梨本來打算說些什麼,卻被路朝歌阻止了。
“他想發泄,就隨他去吧。”路朝歌道。
反正雖然修為被封,但本質上還是個修行者,折騰不死的。
隻要心裡能好受些,便隨他折騰便是。
隻不過,那雙斷腿老人編織的草鞋,楊樹未曾再穿了。
黑夜降臨後,路朝歌吩咐大家各回各屋,他想著不如讓楊樹自己靜一靜吧。
天雖然黑了,但楊樹依然在重複著打水。
等到他又拎著兩桶湖水回到小院,卻聽到了竹門外有著細碎的敲門聲。
敲門聲很輕,頻率也不高,似乎是在偷偷地敲。
楊樹看了一眼院門,院門其實很低,卻沒有看到人影,可見來者要麼隱藏身形,要麼.......個子不高。
他如行屍走肉般的打開院門,隻見小秋正站在門外,抬頭看向他。
圓臉小雞崽由於仰頭的緣故,導致那兩條小辮子也因此向後倒去,圓滾滾的臉肉都因此略微有點向後,異常可愛。
小丫頭的眼睛很是明亮,眼溜溜的,此刻正很認真地看著剛回宗沒幾天的小師兄。
小秋扭頭向後麵看去,左看看右看看,就跟做賊似的,在觀察著周邊的情況。
查看完四周後,她朝著楊樹揮了揮手,示意讓他蹲下身子。
楊樹此刻雖然情緒不佳,但身體依然遵循著本能行事,蹲了下來。
畢竟……..誰能拒絕圓臉小雞崽的簡單請求呢?
在他蹲下後,小秋一隻手拉著他的耳邊,然後湊到他耳邊,跟做壞事的小朋友一樣,輕聲道:“樹師兄,你帶我下山好不好?”
說著,她立馬回頭,又做賊心虛般的查看著周圍的情況。
楊樹微微一愣,沒明白小師妹的請求。
小秋悄咪咪地輕聲道:“樹師兄,你不要告訴掌門師伯和師父喔。大師兄,二師姐,三師兄他們,每個人都會輪流偷偷帶我下山玩的,十天一次喲。”
說著,她繼續道:“樹師兄,這次輪到你帶我下山好不好,上次是三師兄帶我下山的呢!”
小秋看著蹲在身前聽她小聲說話的楊樹,眼神裡滿是可憐,似乎臉上就寫滿了“拜托拜托~”。
楊樹聽到這裡,自然心中明白,偷偷下山這件事,掌門師伯和師父肯定是知曉的。
怎麼會有人能逃離師父的神識感知呢?
他們多半是在裝作不知道,這樣能讓小丫頭玩得更瘋更野,每次這種偷偷出去玩的感覺,也能讓她覺得更為開心。
畢竟還是個孩子,山下花花世界,總也要接觸一二。
楊樹雖然情緒不佳,但也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
小師妹第一次叫他下山呢。
自己這個師兄,還未曾履行過任何師兄該做之事。
這位少年,當初路朝歌看中了他,便是因為有責任感與擔當。
隻是他並不知道,以前師兄師姐帶小秋下山,是去玩些什麼。
他覺得此刻的自己,或許也沒法讓小丫頭玩得儘興。
小秋看楊樹點頭了,眼底裡閃過了一絲得逞的狡猾什麼,然後小手便牽住了楊樹,把他往外拉。
一大一小就這樣偷偷下山而去,路朝歌與路冬梨在察覺到這一點後,也隻是會心一笑。
在下山的路上,小秋也不知道從哪變出了幾個銅板,她讓楊樹背著她,她則小手上捏著銅板,在楊樹耳邊敲擊了幾下,發出了說不上多了清脆的聲響。
“下山買糖葫蘆去咯!”小秋興致高漲。
楊樹臉上浮現出了極淺的笑意,小師妹的可愛,衝淡了他心中的些許陰霾。
來到山下的棗梨縣後,其實天色也不算晚。
小秋每次都在夜幕剛剛降臨時就溜下山去,也就小丫頭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其實不管是師伯還是師父,亦或者是師兄師姐們,都有著相同的默契。
但此時,賣糖葫蘆的小販已經準備收攤了,畢竟天玄界可不像地球上的夜市,營業到大半夜。
好在二人在小販收攤前趕到,小秋豪氣乾雲地擺出小手上的銅板,道:“阿叔,給我來兩串冰糖葫蘆!”
說著,她還對楊樹道:“樹師兄,你帶我下山,我請你吃糖葫蘆,好不好?”
楊樹一聲不吭,沒有說話。
小秋依舊由楊樹背著,小下巴靠在楊樹的肩頭,一隻手一串糖葫蘆,不以為意地道:“樹師兄,張嘴,啊——”
楊樹無奈地張嘴,小秋借勢把糖葫蘆塞到了他的嘴中。
好多年沒吃過這玩意了。
冰糖在楊樹的口中慢慢化開,慢慢化開……..
“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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