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鬆看著手裡的窩窩頭,沒有去客氣,知道自己推讓不掉的。
推來推去沒啥意思。
再說了一會還有麵疙瘩呢!
按著窩窩頭就著榨菜吃了起來。
大哥吃著菜團子蒸的窩窩頭,對著他問道:“聽你二哥說,你分家了住王老西的房子?那房子能住人嘛?你小子也真是的,分家這麼大的事情也不說一下。”
王青鬆聳聳肩,笑道:“好了,不說這個,分都分了,王老西的房子是磚瓦房,感覺挺好的啊!都收拾好了。姥爺也給我弄了一點柴火。”
說完,想到了什麼,說道;“哦,對了,大哥,姥姥身體不怎麼好了,我和二哥約好了,明天去姥爺那邊看看。你去不去?”
大哥想了想,沒決定:“等下午我去廠裡問問。”
王青鬆也沒有勉強,兩人坐那裡,聊著天。
都是大哥在問,他在那裡回答著。
隻聽大哥在那抱怨著:“其他的都好說,房子怎麼能給他呢!那是我們王家的家業啊!你以為蓋房子那麼容易啊!”
“都搬出來了,不說了。”
幸好搬出來了,不然的話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
自己也沒有那麼多的機會。
更何況不算其他的,光是密室裡的那幾千塊大洋,那都已經是一筆巨額的財富了。
當然了,這大洋隻是他拿來做樣子的,自然不會去把大洋給花了。
王青山見狀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說再多也沒用了。
“疙瘩湯來了啊!青鬆,喝點疙瘩湯吧。”
大嫂進來以後,拿著鍋對著他問了一下。
當看到自己男人吃著菜團子,笑嗬嗬的問道:“青山,你就吃菜團子,要不要吃點疙瘩湯啊?”
王青山搖了搖頭:“我都快吃飽了,給青鬆來點吧。”
大哥吃菜團子都沒吃疙瘩湯,他更不好意思了,免得給人一種得寸進尺的感覺。
“給我大侄子和大侄女吃吧!他們長身體呢~~”
聽到這話,大嫂笑嗬嗬的點點頭:“那行,給孩子吃。”
說完,給兩個急不可耐的小家夥碗裡,舀了一些疙瘩,最後剩下的一點點麵湯放在大哥碗裡。
“行了,吃吧!!”
大嫂看著兩個孩子,笑嗬嗬的說了一下,拿起菜團子就在那裡吃了起來。
一切那麼的順其自然。
大嫂一邊使勁的咽著菜團子,一邊笑著問道:“青鬆,最近還好吧?小麥怎麼沒過來啊!!”
“嗯,還好,小麥身體不好,上次來了一趟醫院去過二哥家了,這次就沒讓她來。”
王青鬆笑著解釋了一下。
大嫂見狀輕輕點了點頭:“還好啊?那就好。沒事就來家裡玩啊!大毛和二丫都挺想找你玩呢!”
‘嗯,好!’
王青鬆笑嗬嗬的答應了下來。
大哥則是在那裡安靜的吃著飯。
“對了,青山,你不是今天發餉嗎?把錢給我,我沒錢了。”
聽到這話,大哥奇怪了一下:“怎麼會沒錢了呢!”
大嫂見狀,不在意的說道:“嗨,這錢我不是存起來了嘛!那錢不能動,這日子不精打細算,怎麼過?”
大哥沒說什麼,從兜裡將錢掏了出來。
遞給了對方,同時嘀咕道:“哦,對了,我留了3塊5,給了小於五塊錢。”
“你給小於錢乾嘛?”
大哥喝了一口麵疙瘩湯,不在意的說道;“小於不是有親戚在煙草公司嘛!能弄到煙,我們在單位合夥抽煙,都讓那小子弄的。”
大嫂見狀一臉的不滿:“現在都什麼日子了,你還抽煙,還抽五塊錢的。”
聽到這話,大哥在那裡嘀咕了一句:“那以前抽一毛找的時候,一個月不也要兩塊錢嘛!!”
大嫂見狀深吸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將錢給收了起來。
王青鬆瞅了瞅大哥,但是大哥卻是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隨後在心裡笑了笑。
吃完飯,大哥還要去上班,王青鬆自然是也是跟著出去了。
對於大哥要他帶點東西回去,也被他以二哥給他準備了,一會去拿,給推脫了。
出了大門以後,大哥就在那裡埋怨著。
王青鬆都是笑嗬嗬的沒有說話。
大哥見狀,歎了口氣,也沒有再說什麼:“行了,不說了,我先去上班了,下午去單位看看,要是好請假,我明兒個老二一起過去。”
王青鬆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嗯,那行,我也得回去了。”
打個招呼便離開了。
走在胡同這裡,他四下看了看,看到一個廢品站,他直接過去了。
這是在一個胡同最邊上的山牆搭了一個棚子,後麵堆放著許多的東西,麵前有一個木頭台子。
一個大媽穿著棉襖正無聊的坐在那裡。
王青鬆來到近前,指著一摞捆紮好的報紙,問了一下:“大娘,這報紙怎麼賣的?我買點回去糊牆。”
“五分錢一斤。”
“幫我稱一下。”
聽到這話,大娘拿起旁邊的掛秤掛著秤了一下:“八斤二兩,一共4毛1.”
王青鬆一邊掏錢,一邊看了一眼角落裡堆放的破舊家具,走過去看了看。
都是不管用的。
看了一下問道:“大娘,劈柴怎麼賣的?”
“劈柴3分錢一斤。(物價誌裡寫了那幾年的劈柴價格是3分錢一斤,一噸算下來比煤貴。)”
王青鬆點了點頭,打量了一下一個炕桌,拽了出來問道:“大娘,這個炕桌怎麼賣啊?”
對方撇了一眼:“一塊八!!”
“嘶~這麼貴~~”
王青鬆搖了搖頭。
大媽嗬嗬一笑:“這還貴啊,那個還是能用的,你要買新的要4塊6,還收4張工業券呢!”
(有些東西是對應減工業券的數量。)
王青鬆想了一下問道:“五毛錢行嗎?不行就算了。”
這個最多也就三四斤,也就一毛多。
而且他們收的價格肯定更便宜。
大媽琢磨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行吧!”
聽到這話,王青鬆笑嗬嗬的把炕桌從廢舊家具裡弄了出來。
至於其他的劈柴,他沒有弄了。
自己沒車子沒辦法搬運,而且以後有的是辦法。
給了錢,他這才拿著東西離開。
離開以後,找個巷子,悄悄的將東西收了起來,輕裝上路直奔銀行而去。
把手裡的錢,準備全換成了嶄新的三元紙幣。
就在他在那裡等著的時候,銀行的櫃台裡兩人的聊天內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哎,這老毛子的錢啥時候回收啊?”
“不知道啊,這十塊的,五塊的和三塊的,都是老毛子幫忙印的,咱們現在和他們不對付,他們要是印刷多了那不就跟以前一樣不值錢了嘛!”
“這叫什麼來著,叫擾亂……”
“這叫擾亂金融秩序。”
“哎,對對對!就這個話。”
“誰知道呢,現在還沒消息。”
……
兩個人三十多歲的婦女在那裡說著話。
突然,旁邊一個中年男子板著臉喝道;“胡說什麼呢?這話你們也能亂說?”
這話一出,幾人都是尷尬的笑了笑,不再討論了。
此時辦業務的人不是很多。
看前麵一個窗口沒人,王青鬆趕忙跑了過去。
“取錢還是存錢啊?”
“哦,我想換……二十張三塊的,三張十塊的,和一張五塊的。”
不知道為什麼,王青鬆想到兩個人的對話,他下意識的將自己的計劃給打破了。
萬一十塊錢的也值錢呢!
物以稀為貴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對方雖然奇怪,但還是給他換了。
王青鬆換了錢,拿著東西這才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