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鬆聽到這話,眼睛瞪的大大的。
“啊?你奶奶是老三屆?”
“也不是。她是新三屆。”
“啊?新三屆?什麼意思啊?”
“具體是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就聽我奶奶說的,她以前是上小學的時候停課了,後來複課的時候,她上了初中,那時候隻有工農兵大學生,錄取的人非常少,她沒上成,然後就下鄉了。
不過那個時候下鄉大部分都是在四九城的郊區,我奶奶家裡那時候沒錢走關係,給分到了馬西溝那邊,那裡離城裡最遠,是在山區。離這裡三百多裡地。
就是現在都沒火車過那邊,翻過他們那邊的溝子就是河北了。”
王青鬆聽完以後恍然。
在那裡輕輕頷首,隨後問道:“她說要讀書嗎?”
“對啊,就算是在那段時期,有知識和沒知識的人還是不一樣的,也就剛開始的時候瘋一些,後麵就好了。有路子的都回城了。她說不管是在哪裡,都得讀書。”
周穎一邊說,一邊從冰箱裡拿東西出來。
拆開以後,裡麵是幾個米黃色的包子。
王青鬆站在那裡,腦子裡在思索著,心裡一時間下不了決定。
不過他沒有著急,還有一年半的時間呢。
能考上中專那自然是最好了。
突然,他感覺背後有動靜,隻見周馨伸著頭在盯著裡麵看呢!
對方好奇的看著他。
看到她的目光,王青鬆有些手足無措,一雙小手不知道在何處安放。
見時間快到了,便開口說道:“那個……我先走了啊!你們不用管我。”
“啊?這都幾點了,你還走啊!”
周穎驚訝了一下。
“沒事,我出去有點事情,我先走了啊!”
說完,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等人走了以後,周馨看著周穎,好奇的問道:“伱不是說他是這裡的租客嗎?怎麼走了?一個大男人和你合租你放心啊?”
“那怎麼辦啊?我又買不起房子。再說了,你看他的樣子,才多大啊。”
“那不良少年多了去了。”
周穎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行了,趕快去寫作業,屋裡有電腦,要是上網課的話自己去弄,密碼是我的生日。”
“哦!!”
周馨噘著嘴輕哦了一聲,隨後問道:“對了,姐,手術費怎麼辦啊?”
這話,讓周穎一頓,隨後安慰道:“沒事,有我呢!”
說完,也在暗自歎氣。
看到她的表情,周馨想了一下問道:“姐,你問你同學能借到嗎?”
周穎遲疑了一下,不太肯定的說道:“借肯定能借到一些,就是多少的問題而已,你彆管,好好上學,有我呢!”
此時她在琢磨著跟誰借錢。
自己也有幾個處的好的大學同學,但是一下借太多錢也不太合適。
畢竟都是上班沒兩年呢!
……
王青鬆回到了天台,又躲在水塔邊上,開始打著哆嗦,把衣服給悄悄換了回來。
換好以後,他這才感覺暖和許多。
隨後在那裡安靜的等待著。
十來分鐘以後,王青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新家裡。
回來以後,王青鬆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這邊是真的冷啊!
先把時間調回來。
隨後這才來到堂屋這邊,灶台已經冰冷,鍋裡的漿糊都已經乾透了。
把房門打開虛掩著,重新回來生火燒柴。
將之前用剩下的漿糊加入水中,水有些多,還得再熬一會,把水熬乾了。
重新回到了屋裡。
拿出周穎給的藥。
這藥肯定不能帶盒子給姥姥那邊,不然說不清楚。
想了一下,拿了一張報紙出來,把阿奇黴素藥片全給扣出來,用報紙給包了起來。
疊成了一個小紙包。
現在拿藥都是用白紙包起來的,這樣才像一些。
現在頭疼是的那個喝的藥水。
一個是鹽酸氨溴索,另外一個則是止咳糖漿。
撕開外麵的紙盒子,露出裡麵帶著標貼的褐色的瓶子。
糖漿的大,氨溴索的瓶子要小很多。
仔細檢查了一下,隻有標貼上有明顯的表率,瓶子上是沒有標識的。
隨後他開始扣起來上麵的商標。
可是這商標很難扣動,最後扣的花裡胡哨的。
想了一下,他來到堂屋,從暖水瓶裡弄了一點熱水,把這個標貼打濕,在那裡繼續扣。
當上麵帶著彩色圖片和字樣都扣的看不清楚了,隻剩下一些白色的殘渣在上麵,他這才停下。
至少這樣是看不出來。
城裡不是沒有塑料的藥瓶子,也能勉強解釋。
弄好一個,弄第二個。
這玩意非常的費時間。
等將全部都扣好,指甲蓋上粘連的到處都是。
連上麵的刻度杯子都被他收了起來。
這量他估算了一下,相當於酒盅的一半左右,沒必要用這個玩意。
弄好以後,將東西都放在了自己的書包裡放好,等著明天去姥姥家給她。
回到堂屋這邊,漿糊已經差不多了。
隨後開始安心的在那裡刷牆貼報紙。
“哥,哥,吃飯了。”
正忙活著呢,就聽到外麵小妹的喊聲。
“來了。”
看著沒多少的漿糊,他將東西給放下了,沒貼全,但是一人高的位置,都被他給貼上了。
至於剩下的,以後慢慢弄。
回到堂屋,看著還在熱著的灶台,對著小妹喊道:“你先回去,我一會就來了。”
聽到這話,小家夥屁顛屁顛的跑了回去。
等人走了,他拿著絲瓜瓤把鍋給刷了,倒了一些清水進去,蓋上鍋蓋。
灶台底下的火弄小,這才鎖上門出去。
回到馮寡婦家裡,炕桌已經擺到了炕上,幾個人正坐那裡呢!
看到他進來,馮寡婦笑道:“怎麼樣?弄好了沒?先吃飯吧!”
“弄了一些,還沒弄完,等明天給他弄完,爭取後天全部弄好。”
王青鬆笑著脫了鞋爬上炕,炕十分的暖和。
馮寡婦點了點頭:“嗯,吃飯吧。”
聽到這話,王青鬆直接拿了玉米餅子吃了起來。
飯桌上,還有一盆雞湯。
上麵飄著黃色的油花,味道十分的吸引人。
看著還是沒怎麼動的雞肉,問道:“嬸子,你們中午都沒怎麼吃啊?”
“吃了吃了!”
馮寡婦笑眯眯的說道。
聽到這話,王青鬆也沒有勉強,自己有吃的,除了少數的人,沒幾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