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對方嚴肅地說,“家隻是我的第二職業。而且,我也不是一名靈異家,其實我是一名科幻家,又或者,是科普讀物撰寫者。”
“我所編寫的一切,都是來自於現實。儘管這些現實經過我超乎常人的眼的觀察和腦的思索而與現實存在一些極為微小的差異但我可以保證的是,他們與現實,是幾乎毫無出入的。”
林槐看了一眼他的,又看了一眼他,虛著眼道“我覺得有鬼存在的已經沒什麼資格說自己是科普讀物了。”
“一,隻是我為了使自己的知識能夠更好傳遞出去的一種載體。事實上,它的確很受歡迎,但並沒有遊戲受歡迎。因此我最近試圖聯係一些遊戲工作室,開發腳本,進行我的科普事業的新征程這些就沒有必要說了。二,為什麼有鬼存在的,就不能是科普呢鬼和外星人一樣,隻是我們目前無法理解的一種生命存在的形式。五千年來,世界上留下了很多和鬼魂有關的資料,卻很少有人願意對其進行研究。但知識是沒有邊界的,在不久的將來,這份新學科必將在世界上留下自己的足跡。”對方用難得嚴肅的語氣說著狂人一樣的話,“第三,我的真正職業是一名研究者,一名科學家。寫,寫腳本,設計鬼屋劇本隻是我在研究生涯之外的,和寫代碼並列第二的一個愛好。”
林槐虛著眼道“所以你這一屋子的書和外麵的影碟,都是你的研究資料”
“是的。”對方毫無羞恥感地說,“我在努力創造一種認知靈異世界的新方法論不過很遺憾的是,至今沒能找到一隻現實中存在的真實厲鬼供研究啊”
這個人感覺像是個傻的一樣但眼神居然莫名的有說服力啊。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他說的也並不是狂人囈語,反而是有一定科學基礎存在的。被天樞的眼神逼視著,林槐頭頂有點冒汗,而且熟悉的感覺越來越重了,我絕對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一張張現實世界中的麵孔在他心底閃過,很快,便有一堆模糊的麵孔進入了他的腦海。
那是他在無限遊戲中所見過的臉。因遊戲的保護機製,在離開副本後,他便會喪失對遊戲中所見過的人的絕大部分記憶至少是完全模糊對對方印象的那種,等到下一次進副本後,又會完全想起。
除此之外,在副本世界外,玩家不得提到和遊戲相關的事。他曾在宿舍裡對路錦提起過遊戲的事,說出的話到對方耳裡,卻變成了另一段話。
而且是,讓人會不太好意思的,那種話
難道他在遊戲裡見過這個人這樣奇葩的,在副本裡見過的
太陽穴開始抽疼。林槐問他“那你為什麼要研究這些呢”
聽到他的問話時,對方輕輕地笑了一聲“現在還看不出來有什麼用。不過到了未來,等到某些事態惡化後,我的作品或許會起到一定的用途。即使是現在多一個看過我的作品的人,他們在未來遭遇到某些事時,也會多出幾分希望。”
心裡隱隱約約有個人選浮出水麵。那個人卻在下一刻恢複了散漫的表情,打了個哈欠道“比如說想要謀殺借錢不還還散播豔\\照的前男友,想要謀殺追蹤不放的斯托卡追求者時,或許看了我的,會有一些靈感吧”
他的語氣過於輕佻,甚至讓人懷疑之前那幾段堪稱嚴肅的話都是假象。
林槐虛著眼道“我總覺得你剛才不是這個意思不過,行吧。”
說著,他拔掉u盤,道“總之,謝謝你的配合。晚上回去後我會把作品發給學姐”
“小林編輯,要留下來吃個晚飯嗎”對方熱情挽留道,“我感覺你和我聊得還挺投機的”
“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在說話吧”
林槐一邊吐槽著,一邊拉開門。在他向內拉開門的瞬間,一坨橘色的毛茸茸摔倒在了他的麵前。
橘貓黃澄澄的眼睛盯著他,在看見他的瞬間再度拱起背脊,發出了“嗷嗚”的聲音。
林槐
他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兩步,試圖用眼神瞪視法讓貓知難而退。可是這次貓似乎吸取了上次作戰的經驗教訓,呆在門口不動彈。
他隻好顫著聲音,竭力保持平靜道“你的貓”
“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天樞走過來,把貓抱開,“這隻貓是對門鄰居寄養在這裡的,他們這個月出國旅行,就把它扔過來了你怕貓”
林槐虛著眼道“我不怕,我一點都不怕。”
這樣說著,他還是身體很誠實地遠離了門的方向,坐回沙發,等著天樞把貓抱回三樓的生活區。沙發上除了他還坐著一隻等人高的皮卡丘,一鬼一皮麵麵相覷。
說起來皮卡丘也是黃澄澄的,毛茸茸的,還有兩隻尖尖的耳朵
這樣想著,耳邊卻傳來一聲雷響,接著,是更大的轟鳴聲。在那鋪天蓋地甚至想讓人高聲大喊“何方道友在此渡劫”的雷聲中,林槐想起了他忘記的一個令人絕望的新聞。
今天,下暴雨。
他,沒有帶傘。
此地,距離最近的地鐵站。
三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