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薑太公釣魚(2 / 2)

他們也想過要去賄賂幾個村民帶路,可惜全部失敗。村民們告訴他們,山裡有狼,彆說他們這些外地人,就是本地人,也不敢進去探索。

同日,林槐依舊是在海邊聽海哭的聲音。可大海顯然沒有帶走他的哀愁,整整一天,人魚沒有出現。

難道人魚真的是隻有夜晚才能出來,否則就會被太陽曬成泡沫他摸著下巴想著,還有那些村民屋子裡的肉乾,難道真的是人魚的肉乾村民們吃下人魚的肉乾,就能延年益壽

他從來不相信這個村子裡有關人魚的傳說,儘管所有人對此的說法都是如出一轍。他們的說法是,多年前漁村的少年撿回了來自海裡的人魚,人魚落淚成珠,報恩嫁給少年,因不適應陸地上的生活而死。在她死後,她的魂靈庇佑著整座村莊,因此村裡的人都身體強健、長命百歲。

的確,根據這幾天的觀察,武陵村村民的身體素質確實遠遠高於外界。即使是十多歲的少年,單手提起一袋幾十斤的大米也毫不費勁。

但若人魚留下的是祝福的話,村民們又怎麼會不敢在夜晚出門,且會受到來自人魚的襲擊

而且,村裡極其懸殊的男女比,也讓人不禁產生質疑。

昨晚他和楚天舒在火影冷笑話後也針對這件事進行了討論。楚天舒於是問他“你聽說過美人魚的故事嗎”

林槐說“聽說過,漁民從海裡打撈出落難的美人魚,把她帶回家裡強迫她流淚。美人魚被榨乾最後一絲血汗,淚儘而亡,她眼裡最後流出的鮮血,就是紅寶石。在人魚死後,村民們將人魚分而食之,從而獲得了長生不死的力量”

楚天舒“你好黑暗,你是dc宇宙來的嗎紅寶石是三氧化二鋁,不是什麼眼淚製品。最後,眼淚變成大珍珠不符合質量守恒定律,眼淚的密度和水差不多,珍珠的密度卻足足有”

林槐因此有些不高興“那你聽過的版本是怎樣的”

“我聽過的版本是人魚被抓捕後,村民得到了許多珍珠。然而珍珠的大肆流通引發了供需關係的變化,導致珍珠價格下跌,隔壁村以捕撈珍珠為主要經濟來源的經濟崩盤。隔壁村於是發起了戰爭,史稱珍珠之戰”

“你的這個比我的更扯。”

“但我這個是科學的。”

“這種仿佛來自經濟學原理的瞎編小故事沒有任何教育意義。”

“那你想不想堆個雪人”

回想起昨晚的爭吵,坐在大廳裡的林槐又扶住了額頭。

不知不覺他已經習慣了和楚天舒天天鬥嘴的人生,且對這個人的殺意也不再劇烈。他對自己的心態並沒有什麼了解,畢竟他已經不與人類社會接觸許多年,某種方麵上來講,他是一個捕食者,而非一個參與者。

他曾經看過一本,說獅子對美麗的小鹿一見鐘情,因想要再度看到她在薄霧中蹦跳的倩影,放棄了對獵物的追逐,最終在美好的夢幻中上了天堂。

當然,在林槐看來,如果他是那隻獅子,他還是會吃下那隻小鹿。因為美麗的小鹿有很多隻,生著薄霧的清晨也會有很多個,隻要獅子還活著,他還會見到更多的薄霧中的小鹿。他會讚歎於小鹿的美麗,但還是會冷漠無情地把它吃下去。

獅子會吃掉小鹿,但楚天舒不是小鹿,他是一隻雕。雕飛在天上時,獅子捉不到他。當雕落在沙地上裹了一身沙成為沙雕、且觸手可及時,獅子卻會被他的聲音和模樣逗笑,隻想豢養,留著玩,看他蹦蹦跳跳,而不是把他吃掉,從此再也看不到他好玩的樣子。

但獅子會忘記雕本來也是空中猛禽,空中的霸主。

不過顯然現在的林槐並沒有想到太多,他隻是聽著幾個隊友彙報今天的行程,順便抬眼瞅了一眼門外。

楚天舒不在。

已經是晚上七點,很快天就要黑了,他究竟去哪兒了

“其實”正在這時,坐在牆角的廖觀卻低聲開口了,“我有幾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他露出了欲言又止止言又與欲的表情,季蕭等人剛看向他,就聽見林槐冷酷的聲音“那你就彆說了。”

“我這輩子最討厭兩種人。”他補充道,“一個是話說到半截的人,一個是占卜家說起來後一個應該是前一個的真子集來著。”

他很快地接上了一句對自己的吐槽,並展現了他豐厚的數學功底。這邊廖觀卻依舊開口了“難道大家不覺得我們這幾天的調查方向都有些跑偏麼”

“8月1日,我們來到武陵村,寄宿在孫寡婦家。”他扳著手指道,“8月2日早上,楚天舒被人偷窺,我們到村長家,熟悉當地環境和吃飯,這勉強還算在可控的程序範圍內。但自從8月3日早上,楚天舒說他們在半夜裡遇見了人魚開始,我們就一直在魚的問題上打轉。我們偷賬本、采訪村民、熟悉環境,歸根究底,都是在詢問他們魚的問題,詢問他們魚到底是什麼”

“難道我們不該搞清楚魚是什麼麼”崔晚霽爭辯道,“晉太元中,武陵人捕魚為業。這裡又有人魚的傳說,晚上村民們也因為懼怕人魚的襲擊而不肯出門很明顯謎題就在魚那裡。”

“但我們忽略了一點。”宋耀先輕輕道,“我們的任務不是探查魚是什麼,而是活過十五天,確保八月十五日的祭典順利舉行。可如今,已經是8月5號了,三分之一的時間過去了,我們對於祭典還是一無所知。”

“可”

“現在我懷疑,人魚的問題隻是一個。”廖觀說,“而且說到底,也隻有楚天舒和林槐兩個人聲稱自己見過人魚”

“你什麼意思”

“其實8月3號那天我就有些奇怪了。我們這麼多人裡,隻有他們兩個堅持聲稱自己見過人魚,並發生過戰鬥。且不說他們兩人的戰鬥力的問題,光說早上起床後,我們沒有一個人,看見過人魚的血跡。 ”廖觀說,“當然,我並不是質疑他們是在撒謊的意思,我隻是想說,這會不會是遊戲給我們的一種提示就像童話故事裡說的那樣,人魚在夢想破滅後,會在陽光的照射下成為泡沫泡沫是幻影,也就是說虛無,不存在。”

這樣說著,他激動地拍起了桌子。林槐看著他,尋思著要是此人前天崴的腳再重那麼一點,現在這個場麵就可以說成

想起當年自己的發言,廖觀激動地拍起了輪椅他的腦內難以克製地浮現出了這個畫麵。

“以前我曾經參加過一次遊戲。”宋耀先若有所思道,“遊戲裡,我們被關在一個籠子裡,前麵有一隻絞肉機和一大塊肉,提示音叫想辦法離開這個籠子,在籠子被打開前,絞肉機會一直工作,直到目標達成。我們首先要切下一斤肉到絞肉機裡,之後每次切下的肉量不得低於前兩次之和”

“哦,斐波拉契數列”林槐摸著下巴想著。

“後來,事情開始失控。”宋耀先抱著自己說著,他眼裡充滿恐懼,好像又回到了那個籠子裡,“肉已經用完了,但遊戲還在繼續幾個人,把一個人的腿,塞進了絞肉機裡”

“d區”崔晚霽捂住了嘴,一副惡心欲吐的模樣。

“後來呢”季蕭急迫地問他。

“後來,一個失去了的人慘叫著向布滿尖刺的籠子逃過去”他說,“她撞了過去,但她沒有死,因為籠子是不存在的。一開始,通過停止絞肉機來打開籠子就是一個障眼法。真正的生路,是離開籠子。”

“所以你想說明什麼呢”一直沉默的嚴楚楚開口了。

“我想說的是,或許這場遊戲裡,所謂人魚也是一種障眼法。我們認為祭典是為了克製人魚,從一開始,遊戲就竭力營造一種人魚非常恐怖的氛圍。但事實上,我們隻需要關注點在遊戲提出的祭典就行了。隻要確保武陵村的祭典完成,我們就能贏得遊戲。彆的,包括人魚的起源,傳說的真相,都是細枝末節。”

廖觀一番話後,眾人都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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