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楚楚搖了搖頭:“沒什麼。”
她將自己的目光從大樹上收了回來,不知道為什麼,她方才總覺得有誰在那裡看著她。
“說起來,我們那兩個隊友……”她猶豫著說,“咱們要不要去找找他們?”
話剛出口,她就有些後悔了。餘下四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廖觀更是說:“找?上哪兒去找?”
“這都第二天了,他們還沒回來……”
“要做聖母你自己去,我可不想再到海灘邊去了。”季蕭心有餘悸,“而且他們倆走前什麼訊息都沒留下,要回來早該自己回來了。現在回不來就說明……”
“季蕭說得對,咱們沒必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再到海邊去。”宋耀先顯然已經完全相信了村長的說辭,並把林楚二人的失蹤歸咎到了人魚的頭上,“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嚴楚楚終究是閉了嘴。臨到休息時,崔晚霽拉住她說:“你傻了,還問他們要不要去找人?你自己都命不久矣了,還管他們?”
嚴楚楚苦笑:“這倒也不是犯了聖母病,隻是我覺得他們兩個人沒那麼容易……就。唉,我總覺得村長那兒不大對勁。”
她無意識地摸了摸兜裡的那隻懷表,崔晚霽恨鐵不成鋼道:“這遊戲裡自視甚高然後因為一件小事死掉的人多的是了,還差他們兩個?你也彆多想了,我昨晚還沒睡好呢。我先上樓補個覺去。”
說著,她就打著哈欠,自己上樓了。嚴楚楚在原地想了想,捏了捏懷裡的懷表,最終還是決定明天往孫寡婦那裡走一趟。
她對懷表和口紅的事,始終還是有些在意。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至於樹影邊的那一抹紅色,完全被她拋到了腦後。
所有人都走後,顏息心有餘悸地悄悄從影子裡爬了出來。按理說他已經是紅衣惡鬼,不必害怕被普通人看見,但他總覺得……
‘要是大白天的嚇到彆人多不好啊……’他摸了摸胸口,‘林老師他們……’
想法剛剛落下,他便聽到腦內,傳來了林槐的呼喚聲。
趁著月黑風高時,他總算和林槐勝利會師。林槐站在西村的一間無人屋口,踢著石頭,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他強忍住自己熱淚盈眶的衝動,急急忙忙地把當前的狀況對林槐一說。林槐摸了摸下巴,靈光一閃。
‘既然他們都打算好要辦祭典的話,我直接毀掉祭典也顯得太不近人情了。’他想,‘既然這樣的話,不如給他們一點驚喜。’
顏息眼圈還是紅紅的,林槐於是一把攬住對方肩膀道:“你先彆說話,也彆哭,進來,我有個好東西給你看。”
顏息:……
顏息乖乖地跟著他進了屋,林槐左摸右摸,找到一把刷子,又從包裹裡取出一桶紅油漆,問他:“你知道這是什麼不?”
顏息:“刷子和油漆?”
林槐:“對。”
說著,他將手裡的東西交給他,並語重心長道:“現在,我們有一個重要的任務。”
“什麼任務?”
見顏息立刻來了精神,林槐清了清嗓子,道:“到祠堂裡,用紅油漆刷幾行字。”
“少生優生,幸福全村。”
“想發財,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種樹。”
“對了,最後在祠堂大門口,刷一個‘拆’。”
與此同時,海邊。
楚天舒一個人來到海邊,手裡握著扳手,仰頭看向夜空。
半晌,他清了清嗓子,大聲道:
“海裡的朋友,你們好啊!”
“我是來和你們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