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半臉人偶弗雷迪(2 / 2)

美女嫵媚一笑道:“哦,好,我姓胡,名蝶,你們嘛……”

她掃視了全隊,散漫地經過胖子和少年的臉:“就叫全名吧。”

在看到林槐和趙晶天時,胡蝶微微眯了眯眼。她翹起腿來,很快換了個姿勢,對趙晶天說:“小哥哥,你可以管人家叫蝶的。”

林槐頭皮略有點發麻,趙晶天則高高翹起眉毛,冷聲叱道:“你太失禮了!”

胡蝶:“啊?”

“在下的父親隻有一個。”他說,“我趙晶天活在世上頂天立地,絕不隨便叫爸爸。”

胖子:……

“看來大家都醒了。”走廊正中,突然傳來了嘶啞的聲音。

那聲音好似甜美的頑童,也好似耄耋之年的老人。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昏暗的走廊中,卻突然亮起了一道追光燈!

燈從天花板打下,一直落到絲絨地毯上。地毯的中央,帶著血紅禮帽,身著紅色西裝的木偶,向著所有人,誇張地行了一禮。

在這樣的場景中,木偶的出現無疑是非常詭異的。原本還在大喊大叫的寸頭隻是略微一瞟,便被它身上濃厚的血腥氣所震懾。

血紅的西裝,血紅的禮帽,血紅的絲線,少年的身形……這個木偶的等級,絕不亞於他在初級場見過的任何惡鬼!

在木偶抬起臉的那一刻,幾乎所有人都向後坐了一步,因恐懼而發著抖。

那是一張從中部被分割開的臉。鼻子以下部分,是木質的機關,被幾根絲線吊向天空,鼻子以上,卻是人類少年的麵容。然而,無論是那青白僵直的皮膚,還是毫無神采的漆黑眼珠,都泛著濃厚的死的光澤。

隻有林槐,在看見木偶出現的那一刻,輕微地“誒?”了一聲。

‘好眼熟……’他想著,“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它?”

他仔細搜刮了記憶的每一個角落,卻終究是一無所獲。

木偶的四肢都由絲線提起,絲線的頂端,沒入燈中,不知去往的方向。它木質的嘴巴,也在絲線的操縱下一下一下活動著:“首先恭喜各位適格者,拿到了中級試煉場的門票。通過這場遊戲,你們便能正式升級到中級場——”

“中級場,和你們之前所見的初級場,有很大的不同。最大的特殊點在於,中級場,存在一個或多個考官。”它“說”,“每個世界的‘考題’,將由我們向你們發布。考題的內容,也將和考官的性格緊密掛鉤。而我,便是試煉場的考官弗雷迪——”

輕巧的音樂聲在廣播中響起。名為弗雷迪的木偶在燈光的照耀下,向著眾人脫帽敬禮:“和其他的考官不同,我喜歡看戲,非常非常喜歡看戲——”

“你們知道一場好戲需要什麼麼?”弗雷迪眯起眼睛笑了,“一場好戲,需要一個導演——”

它指了指自己。

“一群演員——”

它指了指玩家。

“還有盛大的舞台,和無數——無數的觀眾——”

它的聲音裡似乎帶著蠱惑人心的激情和魔力,響徹走廊,能夠帶動每一個人的情緒。音響裡的樂聲越發澎湃,它輕哼了一聲,單調地拍了拍手。

啪,啪,啪啪啪……

一開始隻是零星的幾聲,接著,所有聲音一同響起。潮水般的掌聲淹沒了整個走廊!

“這——!!”

眼鏡癱倒在地上,胖子吞了一大口口水,難以置信地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這一幕。

走廊裡所有的——所有的房間裡的展品——又或者是囚犯,都站起來了!

無數鮮紅的絲線從天花板上垂下來,吊起了他們的手臂和手掌。無論站或者坐,他們的雙手都維持著同樣的姿勢,在絲線的控製下,拍擊起來!

啪啪。

啪啪。

啪啪。

鮮紅血絲如蛛網般鋪天蓋地,遍布整條走廊之中,隨著愈加激烈的背景樂聲持續而熱烈地作響。燈光黑白閃爍,唯有木偶是整個舞台的中心。

在這地獄般的場景中,它看向所有人,露出了近乎滿意的笑容。

“嗬嗬……嗬嗬……”木偶天真無邪地笑了,“很好,很好——”

在畫出休止符的手勢後,它說:“這就是一出好戲的所有內容。這場戲,將以‘溫室’為舞台,哦,就是你們最喜歡的——反烏托邦劇本。以你們——掙紮求生的罪犯為演員,以你們的命運為導演。你們或許會成為英雄,但更大的可能,嘿嘿嘿,是成為我的人偶。就像——這張臉的主人一樣。嘻嘻嘻,讓我看看……你們誰長得比較像我的下一張臉呢?”

它指了指自己的上半邊臉。

說著,它一個一個走向透明櫃裡的玩家。每個被它看到的人,都向後退去。

原本囂張神氣的濃妝女人早在他看過來時尖叫出了聲,戴著眼鏡的男人則閉著眼,不斷地在胸前畫著十字,嘴裡念念有詞。它看過兩人清秀的臉,卻在路過帶著太陽花的女孩時,似乎是有些疑惑般地停下了腳步。

“奇怪。”它說,“你看起來……”

半晌,它尖細道:“你……怎麼又是你!”

弗雷迪像是想起了什麼讓人非常討厭又恐懼的東西,它狠狠地瞪了女孩一眼,呸了一聲,邁著大步走開了。

林槐看向女孩,後者卻仿佛心有靈犀似的,也在那一刻看向了他。

下一刻,她將手指放在嘴邊,比了一個“噓”的手勢,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

弗雷迪的心情像是一下子跌倒了穀底,就連那木質的臉上都透露出厭惡的神氣。它邁過胖子的囚室,陰鬱的神色嚇得胖子摔了一個趔趄,接著,在路過林槐的囚室時,它的腳步再度停下了。

在看見房間裡的青年時,弗雷迪的臉上露出了近乎驚喜若狂的神色。

“是您……”它激動地說,“您回來了……回來了……”

林槐眨了眨眼:“哈?”

接著,它向左看看,又向右看看,在確認了沒有人能看清這邊的場景後,向後小小地退了一步。

接著,它摘下帽子,笨拙地向著林槐行了一個脫帽禮,並動了動嘴型。

‘我的父。’他說。

“……你?”林槐驚了,“你怎的憑空汙人青白……”

林槐被它的行為驚了一瞬。弗雷迪卻在下一刻,將木質的手指放到了嘴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接著,它戴上帽子,繼續邁著趾高氣昂的步子,向著追光燈的中央走去。

“那麼,表演開始吧!”它極為高興地揮了揮手,就好像看見了一個驚喜。

一個讓它思念已久的驚喜。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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