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叫joker顯得太生疏了(1 / 2)

眼前的轉播,早在81號破櫃而出時就已經被電視台切掉,坐在顯示屏前的蘇黎、室友和同學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眼神中都充溢著迷茫。

“發生了什麼?”他們問。

和他們同時發出疑問的,還有直播間內麵對黑屏的其他網友。他們有的還在咒罵81號草菅人命的行為,有的還在滿懷期待和恐懼地等待91號最終的結局,有的,則登上溫室暗網,在匿名板塊中發布著自己的所有欲念和惡意。

“這個殺人的81號真是個瘋子!殺了他!”

“你覺得91號還有多久會死?我賭3分鐘!”

“提前高價求購81號被處死的影片,要求高清□□……”

“臥槽,我們賤哥哥真的太帥了!”

然而,在81號玻璃櫃被踢開,其中的囚犯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後,這一切一切的惡意或祈禱,都彙成了一同樣的疑問——

溫室博物館內,發生了什麼?

伊甸園裡,發生了什麼?

當我們聽見一聲發生在幾千公裡外的槍聲時,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可能正經曆著曆史。溫室中,麵對著漆黑屏幕的成千上萬雙眼睛,那一張張帶著相似的疑問又或者是憤怒的麵龐,也不知道。

但他們知道恐懼,知道不安。這些曾被他們加注在由人為劃分出來的劣等公民身上的恐懼,在那一刻,以風漸之於青萍的方式,回到了他們的身上。

有什麼東西失去控製,有什麼東西……失去控製了!

首府內,在目睹電視機中的這一切後,秘書小姐頂住牙齒,顫巍巍地轉向執政官。

“執政官先生,”她說,“事情……好像失去控製了。”

“這,這簡直太荒唐了!”早在看見林槐奪櫃子而出的那一刻,喬博士已經站了起來,衝出了房間,“我得找人談談!”

在他離開後,年輕的上將按下鍵盤上幾個鍵,啟動了另一套係統。出現在係統中的,正是伊甸園演播廳,所有鏡頭的中央,是那個從玻璃櫃裡出來的人。

他站在原地,緊身的拘束服約束著他的身體。他低頭看著地上的紅發女孩,對此外的世界漠不關心。

在短暫的死一般的靜默後,更多的聲音,在網絡上爆炸開來。

“他怎麼能從櫃子裡出來?對於這種等級的犯人,難道沒有有效的安保措施嗎?”

“我的天啊,幾百年前的潛在犯叛亂,又重新發生了嗎?”

“大家不必這麼緊張!”也有喉舌聲嘶力竭地發生,“這隻是一場小小的事故,他隻有一個人,他能做什麼?他隻有一個人!”

這樣的言論在暗地裡的操作下,迅速地在網上發酵開。

——是啊,他隻有一個人,他能做什麼?

——更何況,博物館裡,還有那麼多那麼多的安保!

在這片水漲船高的喧囂沸騰之外,出於討論與風暴中心的會場,卻恰到好處地靜默著。

“怪物……”有人喃喃道。

被稱為怪物的青年,晃了晃手臂,徒手砸開了剩下三個關押著前三名潛在犯的玻璃櫃——當然,他非常不想用手砸這樣會損害自身形象、讓自己的畫風過於北鬥神拳的方法,隻是,他確實很難用自己的血絲,完整削開一麵牆而不傷到其中的囚犯。

於是他隻好采用最傳統的方式,通過綠色技能【簡單的修理】修壞每個玻璃櫃的鎖……

被他釋放出來的伊娃和亞當都有些茫然,他們看著林槐,似乎還是不能理解這種事情怎麼就這樣發生了。而13號,似乎快要被眼前的一切給嚇瘋了,她從櫃子裡出來,跌跌撞撞地爬到了72號所在的深坑中,看著裡麵的肉醬,捂著喉嚨,發出絕望的哭聲。

“都是我,是我殺了他……”她抱著自己,不斷抽泣著。

“你去讓她安靜下來。”林槐毫不留情地提起坐在另一邊的紅發女孩,把她扔向13號的方向。

……很顯然,和之前和顏悅色的主持人比起來,他看上去更像一個罪犯。

“算了,”他想了想,又說,“你們在這裡呆著,太礙事了。”

接著,他一手一個,敲暈了四個活著的潛在犯,把他們通通扔到了角落裡。

主持人:……

他的動作還在持續。在釋放出了三個活人後,他同樣也打開了已然被處死的另外兩個玻璃櫃的櫃門。目睹他一切行為的主持人快被嚇破了膽,他艱難地維持著自己在數根血絲中的姿勢,試圖爬離,卻在抬手時,不小心碰到其中的一根血絲。

——在他碰到血絲的那一瞬間,他的手腕便被極度鋒利的紅線割開了。他慘叫一聲,快要維持不住自己,險些被切成碎片——

卻在下一刻,他身邊的血絲,被儘數撤離了!

劫後餘生的欣喜還未湧上心間,他已經看見居高臨下向他走來的,穿著拘束服的81號。這個十分鐘前他還在調笑的蒼白文弱黑發黑眼的青年目前在他看來,簡直是索命的惡魔。

然而他不敢動,也不敢說話,直到那個人問他:“你身高和體重多少?”

他下意識地報出了正確的數字。接著,他聽見對方的聲音:“勉強能穿,把衣服脫了。”

——什麼?

他不敢有延誤,以最快的速度脫下了自己的衣褲和襯衫,連麵具和皮帶也被他快速地取了下來。黑發的怪物站在他旁邊,垂著眼睛看他,似乎心情很好,腳尖隱隱約約打著節拍。

如果他對古地球時期的音樂有些了解,那麼他能夠知道對方所哼的是皮雅芙所唱的玫瑰人生。

然後,節拍聲中斷了。

主持人顫巍巍地抬起頭來,隻聽見那個人有些不耐煩地說:“沒讓你脫胖次。”

主持人:“哦。”

接著,他看著那個人撿起衣服,一件黑色的襯衫,一件紫色的西裝外套,一條筆挺的西裝褲和銀色的麵具。那個人把衣服往自己身上比劃了比劃,似乎是在確認衣服的尺碼,接著,他從旁邊地上撿起一塊鋒利的金屬片,用另一隻手順著發梢向腦後,撩開頭發,從脖頸之下起,將自己身上的拘束服沿著縫合線割開。

“臥槽……”

觀眾席上隱隱有些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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