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
林槐心情大好,他時不時地把鞭子放在手心裡,做出要抽打倀鬼的樣子。楚天舒在思考片刻後,選擇坐在他身邊,唱起了鈴兒響叮當。
在鈴兒響叮當的聲音中,這一對聖誕老人,帶著這三隻小麋鹿,到達了湖心亭上。
湖心亭上也有著出入副本的白色光門。兩人從船上下來,走入室內。
原本空白的四幅畫軸,已經完全被填滿了。
第一幅畫為紅梅,紅梅灼灼,如血,如殘陽,梅樹下,立著紅衣的身影。
第二幅畫為蘭草,蘭草幽幽,生於水邊,蘭影如發。蘭草後,是影影綽綽的婉約少女。
第三幅畫為墨竹,墨竹挺直,竹林中,掩映著鬥笠女子孤傲的背影。
第四幅畫為血菊,菊瓣如蟹爪,又如人爪淩亂縱橫。其後,影影綽綽地站著白發的身影。
四時四美圖,終於完成了。
林槐翻開薄命冊到最後一頁,原本空白的“東籬”一章,也寫下了周盈的故事。
和其他三個故事不同,這一章的末尾,是新的批注。
“有情皆孽,無人不冤。”
“厚地高天,堪歎古今情不儘;癡男怨女,可憐風月債難酬。”
他看了一會這兩句話,突然問楚天舒道:“這最後一句話看著好眼熟,是哪本書裡的?”
楚天舒湊過來瞅了瞅:“呃,《紅樓夢》?看起來是孽海情天薄命司的對聯。”
林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他站在湖心亭間,久久沉默不語,半晌突然道:“我有個推理。”
楚天舒:“說說看。”
“我懷疑這個考官、湖心亭亭主是個飽受○博推廣狗血虐文荼毒的用戶。”
楚天舒:“……我也有個推理。”
“什麼推理?”
“關於這最後一句話。”楚天舒若有所思道,“厚地高天,堪歎古今情不儘;癡男怨女,可憐風月債難酬……我懷疑,這句話裡存在著一個暗示。”
林槐:“什麼暗示?”
楚天舒走向四幅畫:“這封對聯,出自《紅樓夢》,對吧?”
林槐:“對。”
楚天舒:“紅樓夢的結局,是落的一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對吧?”
林槐:“對。”
“所以,”楚天舒突然一把將四幅畫扯下來,並將它們瞬間收進自己的包裹裡,他用最快的語速說著,“我懷疑這是湖心亭主在暗示我們帶走這四幅畫臥槽地開始抖了我們趕緊跑!!”
說著,他抓住林槐的手,在陡然震怒的考官發出刺耳的咆哮前,離開了這座湖心亭。
——並帶走了這四幅畫。
林槐:……
在踏入光門的那一刻,他無語地回過頭。隻見原本平靜的湖麵,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無數隻鮮紅的手試圖穿越光門向著他們抓來,卻都被光門擋在了外麵。楚天舒在消失之前,用最後的聲音告訴他:“你放心等進了答辯空間後考官是不被係統允許殺人的我試過很多次都很安全……”
林槐:“臥槽,你還試過很多次啊?!”
這下他總算知道楚天舒堪比哆啦A夢般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包裹裡的東西都是從哪兒來的了!!
感情都是從這種副本裡,從考官BOSS的手裡……
搶過來的啊!
“臥槽,”直到沉入答辯空間,林槐才緩過神來,“這……要是湖心亭裡隻有一個電線杆,他不得把電線杆上的廣告紙也給扒走啊?”
說著,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手裡,似乎還抓著某個硬硬的東西。
林槐:……
他似乎,也把那個係統的道具,薄命冊給帶出來了!
他懷著忐忑(偷稅)的心情,在答辯室裡坐了許久。
玻璃後卻始終沒有人來。
林槐:?
在許久之後,他聽見係統的聲音。
“考官追債去了,無暇為玩家舉行答辯,請玩家回到係統空間。”
林槐:……不愧是你,楚天舒。
蘇軾說,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複計東西。正所謂雪泥鴻爪,而楚天舒的人生哲理或許與這句話也有很多相似之處——人家是雪泥鴻爪,他是雁過拔毛。他們的相同點,都是在所經過的地方留下美好的回憶、帶走美好的記憶。
純白的光芒席卷全身,他閉上眼。
在落入係統空間後,他再次聽見了係統熟悉而陌生的聲音。
“歡迎回來,林槐。”
那像是一聲歡迎,又像是一聲歎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