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是真茫然,似乎對於那所謂的“孩子”一無所知。林槐得到了這條線索,於是略輕鬆地笑了笑,指著被岑穗放在鞋櫃上的一雙鞋道。
林槐:“鞋子,我四川來的,有口音。”
岑穗:……
林槐:“我們那邊都把‘鞋子’叫成‘孩子’。”
岑穗:……
林槐又給自己加了一個新的人設。他瞥了縮在牆角的小女孩一眼,對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隨著岑穗走進了廚房。
想要解決301的事件,首先便要搞清楚岑穗的死因。林槐一邊把水表上的數字往手冊上抄,一邊隨口打聽起岑穗的情況。
兩人不鹹不淡地聊了一會兒。林槐抄完水表,從廚房裡出來,眼睛隨便一晃,便看見了放在客廳裡的工作台與展示櫃。
岑穗見他看得目不轉睛的樣子,以為他被其中的玩具娃娃所吸引,於是道:“你很喜歡?”
林槐點點頭:“我能看下嗎?”
他眼中的熱忱打動了岑穗。
任何一個藝術家都不會拒絕想要欣賞自己作品的人。岑穗將他帶到展示櫃前,打開燈光,讓他一個一個看過去:“這些都是我近幾年的作品。”
展示櫃上,是一排排姿態各異的玩偶。她們穿著花花綠綠的裙子,頭發卷翹,笑容甜美,像是一個個小公主。
林槐盯了它們半天,突然道:“你這些娃娃……能動嗎?”
“動?”岑穗噗嗤笑了,“又不是電動的娃娃,哪裡能動呢?”
“哦。”林槐有些遺憾地道。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展示櫃裡的一個娃娃,目光漫不經心地轉到了站在女人身後的小女孩。
她依然安靜地站在岑穗的身後,臟汙的小手抓著岑穗的衣擺。
‘奇怪,’他想著,‘這個小東西看起來不像厲鬼,倒像是惡靈。’
他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展示櫃,將手收了回去。
物管從301室裡離開,房間裡再次隻剩下了岑穗一個人。她靠坐在沙發上,用手臂蒙著眼睛小憩了一會兒,時鐘卻已經走到了11點。
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她總是心慌得厲害。這陣心慌在那個物管來抄水表時略微緩解,然而在他走後,這份心慌又達到了頂峰。
“看個輕鬆點的節目,放鬆一下吧。”她看著工作台上的半成品娃娃,勉強地笑了笑。
這樣想著,她打開了電視,調到某個著名的娛樂頻道。電視機裡幾個主持人嘻嘻哈哈地玩著遊戲,她看著看著,眼皮漸漸下沉。
“呼……呼……”
輕微的鼾聲在客廳裡響起。在女子即將沉入睡眠時,電視機裡突然發出了一聲激烈的雪花音!
女子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什麼聲音?等等……我之前在看這個嗎?”
她閉上眼時,電視機上活躍著的還是插科打諢的帥哥靚女。然而在她再次睜開眼時,電視機上出現的,卻是一部她從沒看過的動畫片。
動畫片製作粗糙,像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製作水平,充滿劣質的上色風格和大片大片的色塊。一個由色塊組成的小女孩坐在沙發上,右手裡抱著一個玩偶。她左手舉起,似乎在捏著什麼東西。
像是針線。
“什麼玩意兒。”
岑穗皺了皺眉,下意識便要換台。她估計著是自己睡糊塗了,手一抖,不小心碰到了遙控器。
她按下遙控器,畫麵又回到了馬桶台的男男女女。然而下一刻,她的肩膀卻是一疼!
像是有什麼東西,紮了她一下!
“唔!”
岑穗捂著肩膀叫了一聲,她脫下外套查看,肩膀上卻依舊是光滑一片,什麼都沒有。
“是我的錯覺嗎?”
岑穗皺了皺眉。
這不是她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在一個星期前,她便時常有這種冷不丁被紮一下的觸感。最開始很稀疏,然而最近這幾天,這種感覺卻變得頻繁起來了。
“有空還是得去醫院看看。”她告訴自己。
那一瞬的刺痛沒引起她太多注意力。岑穗繼續坐在沙發上,半夢半醒地看著電視劇。在她即將睡著時,又是一陣巨響打斷了她的睡眠。
“砰砰砰!砰砰砰!”
“搞什麼……”
這次,發出聲音的不是電視機,而是來自公寓門外的敲門聲。
——大晚上的,是誰來敲門找她?
岑穗揉了揉眼睛,在心裡抱怨著。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從沙發上站起來時,她總覺得肩膀上傳來了一點阻力。
她一步步走向公寓門,看向貓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