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對他詭異一笑,抱著小熊,轉身飛速地逃開了。她的身影“噠噠”地,消失在了小巷之中。
“怎麼了?”
他的身後傳來了楚天舒的腳步聲,是長靴行走在地上的聲音。
噠,噠。
“沒什麼。”林槐搖了搖頭。
他沒有說出小女孩的事,而是轉過身,繼續看向那個黑漆漆的窗口。窗口中,似乎有一個女人倒在紡織台上,她的身側,是一根紡錐。
“太陽快落山了,深夜裡,路不好走。”楚天舒在他頭頂道,“我們得趕緊到王宮那裡去。”
林槐看著暮色中那座背光的王宮,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們繼續向前行走,沉睡之城裡很安靜,林槐隻聽得見自己和楚天舒的腳步聲。
“叮咚,叮咚……”
在走過一座房屋前,懸掛在門前上的風鈴發出了叮咚的響聲。林槐回頭看向那銀色的風鈴。他走過去,剛要伸出手來——
“彆碰。”
林槐抬頭,對上楚天舒的臉。楚天舒看見他看向自己,道:“在這座城裡,紡錐可能會偽裝成任何東西出現。”
“風鈴也可能是紡錐?”
“一切吸引你注意力的東西,都可能是紡錐偽裝而成的。隻要手指觸碰到紡錐,就是絕對的死路——死亡。”楚天舒認真道,“就像童話裡那樣,睡美人遭到詛咒,隻要用手指觸碰到紡錐,就會被殺死。”
“哦……”林槐點點頭,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楚天舒,“那麼鑰匙和紡錐該如何區分呢?”
“鑰匙和紡錐?”
“就像我們在暴食魔女那裡所得到的深紅色鑰匙,在懶惰魔女這裡,我們也能得到一把藍色的鑰匙吧?我們既要尋找鑰匙,又要避免紡錐……要是紡錐偽裝成鑰匙的形狀呢?那該怎麼辦?”
暮光裡,楚天舒的麵目逆著光,有些模糊,他思考了一陣道:“這的確是個問題,不過我想魔女,應該會把鑰匙放在具有紀念意義的某個位置,至於具體的……也隻有進入城堡後才能分辨了。”
“好吧。”林槐沒有多問,點了點頭。
從城門到城堡的路徑並不算長,很快,他們就抵達了位於城中央的噴泉。噴泉久未經過修繕,如今已經是一片破敗,上麵長滿了青苔。楚天舒牽著林槐的手,看著即將沉下來的夜色,聲音裡多了些焦慮:“我們得快些到城堡那邊才行,否則,天要黑了……”
“天黑了會怎麼樣?”
“天黑了,會——”楚天舒止住話頭,“總之,我們得趕緊到城堡那邊去,否則就來不及了……”
林槐突然停下了腳步。
原本背對著他的楚天舒,也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他回過頭來道。
林槐沒說話。
“腳累了?”楚天舒溫柔地說,“我背你?已經到了這裡,彆停下來啊。”
他的手指依舊握著林槐的手指。
——很涼。
——涼得瘮人。
楚天舒話還沒說完,街心花園的噴泉卻在那一刻噴出水來!
透明的水柱拔地而起,兩人在同時驚愕地回過頭去。
與此同時,林槐看見原本那個活動過風鈴的方向,有一個漆黑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跑來。
那是——
“林槐——!!”
熟悉的聲音在那邊響起,在噴泉靜下來的那一刻,楚天舒滿身血跡的身影出現在了噴泉的對麵!
“快離開那個人!危險!”他聲嘶力竭著,“我拿到鑰匙了,快跑!!”
“彆去城堡那邊!千萬彆去城堡那邊!陷阱!陷阱!跑——!!”
“跑——!!”
在那一瞬間,林槐掙脫開握著他的那個人的手,向著另一邊渾身是血的人跑去。
“林槐!”被他掙脫開的人在短暫的震驚後,在背後急切地喊著,“彆過去!彆過去!!回來!!”
“林槐!!!”他撕心裂肺地喊著,麵目扭曲地追著。
林槐跟著那渾身是血的人在大街小巷裡逃著。楚天舒似乎受了很重的傷,一直在喘著氣。兩人跑了一路,終於擺脫了那始終追蹤著的聲音。
“打了多年鷹,反而被鷹啄了眼。”楚天舒靠在牆壁上喘著粗氣,發著抖,“這裡不能久留了,咱們趕緊出城……”
“你怎麼搞成現在這樣?”
“沒時間說了,遭了那個魔女的道。”楚天舒擦了擦嘴角的血,從衣服裡掏出一枚藍色的鑰匙來,“給你,你拿著,我們快出去——”
那把鑰匙同暴食魔女的鑰匙無異,隻是顏色不同。林槐剛要接過那把鑰匙,他的身後便傳來了急切的喊聲:“彆拿!”
!!
林槐的手指與那把“鑰匙”近在咫尺。
那一刻,林槐看見……
楚天舒手裡拿著的哪是什麼鑰匙!而是一根……
漆黑的紡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