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身體,一路上暢通無阻,仿佛背後攜帶著命運的安排。整個世界對它的視而不見與讓路,似乎就為了這一刻——
就為了,當那條站在小徑另一邊的血紅色的身影,倏忽沒入他身體的這一刻!
林槐開始感到眩暈,他抓住了自己的額頭,耳畔卻是木偶慌張的聲音:“你怎麼了?生病了?喂!你、你還沒告訴我,你的身體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呢?!”
“抽卡抽的。”林槐語氣平平道。
木偶:……
“你敷衍我!!”
“這不是敷衍。而是……”
木偶咽了一口口水。
他看著林槐狀若茫然般的臉,心裡在緊張的同時,也微微有了些興奮。
“而是,保留神秘感。”林槐對他聳聳肩,“我是個很神秘的反派。”
木偶:…………
林槐:“要知道,身份曝光之時,就意味著反派的退場之日啊……”
木偶:“你什麼玩意兒,你不會忘了這個棋盤的主場是我吧?!”
林槐就在木偶這大聲的吐槽聲中,從身上的風衣裡撕下了一塊布條。他的形貌由他自己所決定,衣服托這隻審美詭異的木偶所賜,相當後現代搭配。他穿著紫色的長風衣,同色的修身長褲,和綠色的、絲毫不整齊的襯衣。除此之外更加詭異的,是插在他胸口的餐刀,和插在他背上的菜刀。
他思考了很久,選擇了放棄去撕看起來很好撕的綠色襯衣,而是轉而多花了點力氣(和指甲),去撕紫色長風衣的下擺。
他咬著紫色的長布條,將半長不短的黑發綁了起來——非常的漫不經心,非常的乾脆。接著,他將兩邊的風衣袖子挽起來,好露出小臂,並順便解開了襯衫的兩顆扣子,將一邊的襯衫下擺從褲腰裡放出來。
“製服已經做好,反派要登場了。”林槐道,“在成功地奪去了一具屍體,並把原本的靈魂——無論有沒有過靈魂,壓得粉碎之後。對了——”
他轉頭對人偶道:“不考慮受傷因素,從哪裡離開這個棋盤最快?”
……
“這是一個進去了之後就無法離開的棋盤,很明顯,我們的兩個隊友正在棋盤之中。”夏星野道。
他們早在靠近棋盤邊緣時,就看見了散落在地上的東西——毫無疑問,屬於林槐和楚天舒。然後,他們也很快弄清楚了這兩個人去了哪裡——
作為代價,他們也進入了這個黑白兩色的棋盤之中。
“很棒的冷幽默,不是麼?想要弄清楚其他人去了哪裡,就要付出代價——所付出的代價就是自己也進去,然後很好,你知道他們在哪裡了,你完成了交換。”夏星野說,“我不得不說這個遊戲的製造者,非常惡趣味。”
他的身上還染著血,那身血來自於他方才開的幾個寶箱。或許是由於幸運,兩個人居然被傳送到了同一個棋盤格裡,因此,他們也商量著以獲得了一人一次的開寶箱機會。
不過夏星野的運氣似乎差那麼一點——他的上一個寶箱裡,出來的是一個近乎煞級彆的厲鬼,隻是一見麵就抓著他瘋咬。在電光火石之間,是一箭救了他。
“現在你又欠我一根箭了,振作點。”秋然安慰他,隨即走向一個箱子,“這個我來。”
“現在是我的輪次。”夏星野蹙起秀氣的眉頭。
“你現在身體不行。”秋然言簡意賅。
夏星野張了張嘴,但很難得地,他居然沒有反對來自於另一個人的善意。秋然開了箱,並很穩準狠地用刀殺死了裡麵的鬼物——還好是她出的手,如果這回不是她出手,換做精疲力儘的夏星野,或許他已經死在了箱子前。
他們就這樣默默地在棋盤上前行著,一路走,一路殺。從最開始的一人一次,到後來,成了互相幫助。行至下一個黑箱子時,一直沉默的夏星野終於開口了:“老實說,我一直沒想到我們之間……居然還會存在著這樣合作的關係。”
“唔,你勉強把它當做一種友誼,我也沒有意見。”秋然道。她望了望仿佛一望無際的棋盤,又說:“這是個莫比烏斯環棋盤,也就是說,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回到棋盤上……你想好離開棋盤的方式嗎?”
說著,她靠近下了下一個黑箱,那是屬於她的輪次。
“——我想,或許和交換有關……”
秋然來不及回複他了。
她看見那個箱子驟然間打開,裡麵有一個滿身是血的厲鬼青年,向她撲了過來。
那個人的身上,有辰星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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