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劇情怎麼就進化到這樣了?
剛剛你們兩個不是就要吵起來了嗎?怎麼就突然一個吻了?
洛哥豎起了耳朵,賀安瀾該不會同意吧?
他怎麼可能不同意!
這男人不是第一次對他們鶯鶯心懷可測了!
然而,賀安瀾竟然毫不猶豫拒絕了,“不要。”
宣鶯:“你確定?”
賀安瀾:“我確定。”
宣鶯饒有興趣問:“為什麼呢?我以為你喜歡我?”
洛哥:!!
說出來了!
等等,怎麼就說出來了?
你們之前不還是很享受這種曖昧嗎?
而且,主動說出來的人竟然是宣鶯?
這一點也不符合宣鶯養魚的規則。
等等,不對,宣鶯怎麼可能養魚呢?
這叫做不符合她的對待追求者的規則。
“雖然這個誘惑讓人很難以拒絕,”賀安瀾略帶遺憾說,“但是,宣鶯,我要的不是這種。”
“我不要誰都可以的吻,我要的是獨屬於我的吻。”
說這著這麼霸道不容拒絕的話,賀安瀾的語氣竟然還是溫柔的包容的,“所以,宣鶯,你不要來試探我了。”
“我忍耐力也不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強。”
在宣鶯出現之前,賀安瀾以為自己永遠可以控製自己。
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然而,當宣鶯出現後,他終於知道那種失控的感覺是何等的強烈和恐怖。
宣鶯挑眉,“這沒有什麼區彆。”
賀安瀾:“不,區彆很大。”
要說賀安瀾介意宣鶯主動吻李奕嗎?
當然不願意,但還沒到介意的程度。
因為他了解宣鶯,宣鶯讓李奕那個驚慌失措的吻,其實再隨意不過了。
那不是對男人的吻,而是對討自己喜歡的玩物,例如吻一隻可愛的小狗,一朵漂亮的花,甚至是一個可愛的嬰兒。
總而言之,不是帶有□□的、莊重的吻。
如此隨意,如此漫不經心,卻讓李奕心神不寧了一天。
一想到這,賀安瀾就忍不住笑,“所以,鶯鶯,你玩得高興嗎?”
宣鶯被他這難得的親昵驚了驚,然後又聽到了那句話。
高興嗎?
也就一般。
反而是賀安瀾的反應,讓宣鶯覺得很好玩。
而且不膩味。
宣鶯突然有一種衝動,突如其來,又像是蓄謀已久。
“賀安瀾,你在哪裡?還在國內嗎?”
賀安瀾沒猜透她的用意,直接說:“不,我下午就回拍攝基地了。”
“那個荒野小島?”
“是的。”
賀安瀾卻突然感覺到什麼,喉頭艱澀,“你是什麼意思?”
宣鶯不接話,“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
賀安瀾:“等我。”
說罷,便主動掛斷了電話。
宣鶯就看著被掛斷的手機,忍不住笑了,連眼裡都是笑意。
好吧,聰明的男人。
很難掌控。
但這種感覺也不錯,很新鮮,很特彆。
洛哥現在還是愣著的,完全搞不清楚頭腦,猶豫問:“宣鶯,你們剛才是調情嗎?”
洛哥艱難地問出這句話。
說實話,他覺得不像。
但是,從宣鶯本人散發出的愉悅情緒來看,又很有幾分的樣子。
宣鶯坦蕩承認,“對啊。”
洛哥:???
是他已經跟不上時代了嗎?
現在的年輕人調情都是這模樣?
最離譜的是,賀安瀾竟然懂了?
“不對,”洛哥突然緊張問,“那賀安瀾最後為什麼要掛斷電話呢?你又是什麼意思啊!”
他都快瘋了。
為什麼這些談戀愛的人就不能把話說清楚嗎?
他猜不出啊!
宣鶯揚起笑容,“哥,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了嗎?”
**
《重生》官宣李奕的加盟,引起了一波熱議。
粉絲們已經迫不及待要看到這兩人的合作。
一方是準影帝,一方是頂流,兩人會碰撞出怎麼樣的精彩呢?
劇還沒有上映,已經上了幾個熱搜了。
這讓圈內人再次對宣鶯現在的熱度有了新的認識,簡直就是羨慕嫉妒恨。
《重生》整個劇組都非常成熟,資金又充足,幾乎是在確定男女主角後,整個劇組迅速運轉起來。
導演組、編劇組、服化道具組全部就位,室內室外布景、服裝、道具等等迅速開展,等到演員就位後,就是定妝、圍讀等等。
出乎意料的順利。
圍讀過後,第二天就是正式拍攝。
當宣鶯到達片場後,發現李奕竟然早就到了。
和一開始給宣鶯的不靠譜的形象不同,出現在片場的利李奕竟然出乎意料的沉穩成熟。
他正在和導演對戲,兩人都很激動,似乎在對某段戲發表看法。
宣鶯走進,才發現兩個人正在交流的恰然就是男主角的人設。
霽導已經迫不及待發表自己關於男主的人設想法,“陳警官這個角色其實就是一個普通人,如果沒有文清的出現,他的一生都是平凡的、庸俗的、乏味的。正是因為有了文清,他的生活才開始有了變化,有了波動,有了生命力。”
“所以,文藝點來說,文清就是陳警官乏味的人生中唯一的光,唯一的火。他對文清幾乎沒有絲毫的抗拒力,當文清還是那個單純的女大學生時,他就已經察覺到了這種不同尋常的命中注定的吸引力,但是在規矩的束縛下,他壓抑了自己的感情。”
“然而,當陳警官發現文清被拐賣後,瞬間迸發出的就是強烈的厭恨、悔恨和無能為力交纏的複雜情緒。他立刻開始追蹤案件,但是多次失敗後,這種悔恨和愛越發強烈,甚至扭曲,他甚至厭棄自己,懷疑自己。等到他終於找到文清後,卻發現文清已經不是當初單純的大學生,她受儘了苦難,麻木了,被痛苦折磨得失去了希望。”
李奕點頭,“我明白,所以陳警官把這種痛苦加注在自己的身上。他對文清已經不僅僅是愛了,多種情緒交纏在一起。”
霽導更加激動,“對,就是這個意思。在陳警官的心目中,文清應該是純潔的、可愛的、天真的,值得世界上所有的美好的東西。而他自己則是無聊的、平凡的、庸俗的、不值得一提。然而,當再次見麵,他依舊庸俗,但文清已經被折磨得失去光了……”
宣鶯就站在旁邊,聽他們兩個討論。
現在是夏天,一切生命都顯得鮮明和活力。
李奕給人的感覺也似乎變得炙熱起來,不同於一開始給宣鶯的離譜形象,他現在探討電影的眼神特彆認真,特彆執著,有這股倔強。
即便意識到了宣鶯的出現,他也是眼角抽搐下,便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導演身上,努力忽視宣鶯。
要不然,他怕自己無法控製住自己。
這種表現,幾乎是瞬間就讓宣鶯產生了興趣。
嘿,她特彆想上去撩撥下。
但一想到賀安瀾,那股勁竟然就突然消失了。
宣鶯挑眉,算了,做人還是要安分點。
霽導此刻已經徹底來感覺了,看到宣鶯,就把她叫過來,“來,宣鶯,我們先來排一下今天的戲份。”
一般開機的第一天,為了討個好彩頭,戲份都不會難。
導演直接把開拍的鏡頭就定在了兩個人初遇。
劇情很簡單,就是文清背著背包,遇到了正在出外勤的陳警官,調皮地和他打招呼,“辛苦警察叔叔!”
對於文清來說,這就是一個很平常的片段。
但對於陳警官來說,卻仿佛有一把火闖進了自己的生命中。
《重生》這部片先定了宣鶯,後來再定了李奕。
雖然兩個人都試鏡了,但還真的沒有一起搭過,今天這場戲是第一場。
李奕還在翻劇本,記台詞,宣鶯已經淡定說:“行,現在開始嗎?”
本來還在翻劇本的李奕:……
他也不是沒有記住台詞,隻是畢竟是第一次場戲,肯定要謹慎點。
但在宣鶯連劇本都不看的對比下,就顯得他這種臨時翻劇本格外的不敬業。
果然,霽導一直對宣鶯連連點頭。
李奕:……
救命,這個女人果然不好對付!
這麼一想,李奕下意識就收起了劇本。
嗬嗬,不就是不記台詞嗎?
誰不行啊!
霽導發現兩人都如此自信,立刻滿意點頭,“行,那也乾脆不用過一遍了我們直接來吧。”
道具組迅速最後檢查一遍場地。
在這過程中,李奕特意看了宣鶯一眼,然後目不斜視就離開了。
那仿佛在說——就讓我來看看你配不配做我的女主角。
這種幼稚的挑釁,無聊的好鬥,成功逗笑了宣鶯。
捕捉到笑意的李奕迅速轉頭,狐疑地看向宣鶯,“你剛剛是不是在笑?”
宣鶯無辜說:“沒啊。”
李奕更加狐疑了,“是嗎?那你為什麼這麼看我?”
這種表情,心懷不軌!
絕對是嘲笑他了!
宣鶯眨眨眼睛,“大概是因為我覺得你今天更帥了吧!”
李奕:“……”
一瞬間,李奕迅速想起了那個吻。
初時隻覺平常,現在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是嗎?”
扔下一個似是而非的問話,李奕迅速離開。
可怕,他覺得自己就要控製不住自己了。
回到化妝室,思慮再三,他最終還是忍不住打電話給賀安瀾。
然而,他卻發現打不通賀安瀾電話?
不對勁啊!
李奕看了下時間,這個時候,賀安瀾那邊應該是晚上休息的時候了,怎麼可能接不通電話呢?
他直接打電話給了賀安瀾經紀人,開門見山,“賀安瀾人呢?”
他要向他兄弟真誠坦誠自己的罪過。
對不起,賀安瀾你再不下手,他就要行動了!
經紀人:“……雖然可能有點離譜,但賀安瀾現在應該在回國的飛機吧。”
李奕:???
“什麼意思?”李奕驚疑不定,“你是說,賀安瀾請假回來了?”
等等,該不會是賀安瀾發現自己的肮臟想法,現在回來找他算賬吧?!
要不然,一向不請假的賀安瀾竟然短時間請了兩次假?
經紀人佯作淡定,“對,回去了。”
李奕:“……原因呢?”
經紀人:“這個建議您問賀哥呢。”
說是回去追女朋友好像有點丟人。
還不知道能不能追到呢。
李奕:“……不是,導演竟然放人嗎?”
不是說這個劇組的導演是暴君嗎?
就這?
經紀人:“……因為賀安瀾表示自己要去解決自己的婚姻問題。導演先是震驚,然後強烈表示支持,於是他就回去了。”
畢竟,以導演對賀安瀾的認識,好不容易這位無性戀終於有動靜了,那當然是支持啊!
要不然錯過了,賀安瀾直接單身一輩子怎麼辦呢?
李奕:“你有沒有發現,你把賀安瀾回國的原因說出來了。”
經紀人:“……”
我日!因為太震撼了,所以直接說出來了!
他這個腦子!
經紀人:“……哥,您不會對賀哥說的對吧?”
李奕反問:“他讓你保密嗎?”
經紀人:“是的。”
李奕:“為什麼?”
經紀人:“因為他覺得某人希望保密。”
李奕:“這個某人是?”
經紀人禮貌笑,“你覺得呢?”
李奕:“……”
絕了!
要不要這麼及時?
他也就是心理想想挖牆腳,這還沒付諸行動啊!
賀安瀾竟然就追回來了?
李奕突然發現,怪不得賀安瀾能壓他一頭呢,看看這個做事效率,一般人會還個比不上他!
片場。
宣鶯迅速察覺到了李奕的不自在,看她的眼神一直在躲閃。
宣鶯立刻笑了,和她對戲竟然還敢心虛混亂?
不給她個教訓,還真以為她宣鶯是白混的。
宣鶯微微一笑,立刻開啟了對戲的最佳狀態。
這時候,就不怪她乘人之危了。
宣鶯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天賦型的演員。
如果不是有了係統,隻怕她現在也對演技無能為力。
但以宣鶯的性格,她不可能一直相信係統。
所以,即便有了所謂的金手指,宣鶯依舊對演戲保持敬畏。
每次進出演繹空間,她都會不斷總結經驗,然後記牢那種感覺,確定表演的基調,然後一次次減少對係統空間的依賴——直至完全不依賴。
從劇本來看,文清的人設變化其實非常明顯,主要分為四個時期,一個是沒有拐賣前的天真可愛,一個是拐賣後的麻木不仁,一個是為虎作倀的冷酷狠辣,還有一個就是最後毀滅所有的輕鬆放肆。最後一個階段其實也有點回到從前的單純天真,曆經世事痛苦的單純天真。
陳警官一開始遇到的,愛上的,就是大學生時期的文清。
這一點其實也體驗了霽導的理論。
文清確實是陳警官的光和火,但卻由於陳警官的無能為力,這束光徹底熄滅了。
如何區分演繹這四個時期,其實對演員是一個很大的挑戰——但,宣鶯不怕。
當然,這部片的人設很複雜,情感很複雜。
但宣鶯卻對此遊刃有餘。
因為這個角色和她有點像,或者說,非常像。
唯一不同的就是——宣鶯從來沒有過單純天真的時候。
但對宣鶯來說,這也不難。
在演繹空間待了幾天,她已經徹底明白了一個單純天真的少女心裡怎麼樣——對未來充滿希望,對社會所有痛苦一無所知。
就像是溫室裡的花朵。
宣鶯沒有體驗過,但可以想象,
這本來就是她的夢想。
而另外幾個時期的人設,就和宣鶯某段時期有點想象。
宣鶯甚至想象過,如果她真的是文清,會是怎麼樣的表現?
宣鶯想了很久,覺得自己和文清不一樣的地方,應該是不甘願淪落為他人的爪牙。
她不介意承受痛苦,但她厭惡讓彆人因為自己承受痛苦。
這看起來有點聖母,但確實是宣鶯的想法。
她已經習慣承受打擊,所以忍耐是她的長項。
但如果背負彆人的期待,毀滅彆人的希望,反而會讓她覺得不自在。
宣鶯心想,如果是她,也許一開始就會殺了所有人,多帶感。
背負罪惡的人,就應該死去,不是嗎?
各部門就位後——
霽導:“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