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蘊藉:“……”
他啞然,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
這都是現代的人才知道的東西啊,陳蘊賢說這些都是他說過的話,可為什麼他的記憶裡沒有?
“今日金陵薛家備了厚禮上門賠罪,說是昨日在蘭園衝撞了你,特意準備了厚禮來賠罪。”陳蘊賢忽然道。
陳蘊藉還處於頭腦風暴之中,一時沒反應過來。
陳蘊賢便耐心的又說了一遍,“到底是怎麼回事?”
“昨日宜年約我去蘭園聽戲,我去的時候,他就已經跟薛蟠起衝突了,那個薛蟠囂張跋扈,開口閉口都是他舅舅,我看不慣他,就報了祖父的名號把他嚇走了。”陳蘊藉道。
陳蘊賢點頭,“這也不算什麼大事。”
“原也不是大事。”陳蘊藉道。
陳蘊賢嗯了一聲,“所以禮物我沒有讓人收下,叫薛家的人又原樣帶回去了。”
陳蘊藉:“……”
這會兒薛家怕是要嚇破膽了吧?
陳蘊賢道,“薛家雖然富貴,但咱家也不缺錢,他家送的那些金銀,我們不需要。你若是缺錢就來找大哥,總之這些打著賠禮的名義給你送錢的,一律不許收。”
“我沒有想訛錢。”陳蘊藉飛快的解釋道。
陳蘊賢道,“我知道你沒有訛錢,這個不是重點,薛家如此鄭重其事的來賠罪,無非是想通過你搭上咱們家的關係,這禮,不能收。”
聞言,陳蘊藉明白了,“我知道了大哥。”
“嗯,你知道就好,”陳蘊賢喝了口茶,又淡淡的道,“你記憶出問題的事,不要告訴爹娘,以免他們的擔心,總之目前來看,對你的生活沒什麼影響。”
甚至因為記憶混亂,讓他這個弟弟更懂得上進了,這是好事。
陳蘊藉一臉懵,“我,我沒有告訴他們。”
“我知道,行了,時辰不早了,快回去吧,小廚房的事,明日我再去同三嬸說。”陳蘊賢道。
陳蘊藉懵然的被送出來,他在大哥的院外站了一會兒,恍恍惚惚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今天陳蘊藉受到的衝擊有點大。
原身難道也是個穿越者?
這麼一想,好像一切都符合邏輯了。
原身吃喝玩樂,基礎知識照樣拔尖,如果是個孩子,隻有天才能解釋,但如果是穿越的,那本身就是個成年人,領悟能力肯定是強過小孩子的。
可問題又來了,為什麼他接收的記憶不全呢?
陳蘊藉想得腦仁都疼起來了。
……
榮國公府,梨香院。
薛王氏自從看到管家將賠禮全都帶了回來,就滿麵愁容。
“這可如何是好?”
薛寶釵不停的寬慰母親,但也沒什麼效果,薛王氏覺得很快就要大禍臨頭。
薛蟠被薛王氏罵了一頓,被罰跪在院子裡。
王夫人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一幕,不過她也沒有叫薛蟠起來,直接進了屋。
“妹妹,怎麼樣了?”王夫人關切的問道。
薛王氏見到姐姐,眼睛頓時就紅了,“陳家將賠禮全都退回來了,不肯收。他們是不是要抓蟠兒進去?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兒,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
王氏頭痛不已,“蟠兒到底是怎麼惹上陳家的?”
雖然他們家是國公府,但王夫人也很清楚,如今的賈家內裡空虛,早就不比當年國公爺還在世的時候了,陳家是他們家惹不起的。
薛王氏哭著將薛蟠交代的前因後果說了,王氏一聽還有賈家人在裡麵摻和,頓時黑了臉,“這個賈瑞,簡直是混賬,怎麼能帶蟠兒去那種地方?”
“蟠兒同我說,他進了賈家私塾之後,私塾的人都捧著他,他被捧得不知東南西北,今日賈瑞哄著他去蘭園聽什麼盛清涵的戲,他樂顛顛的就去了,哪知竟惹了這麼大的麻煩,出事之後,那賈瑞竟跑得無影無蹤。”薛王氏心裡不是不怨的。
她投靠姐姐,就是想讓姐夫代為管束自己的兒子,哪知兒子進了賈家私塾,猶如魚兒進了水,比當初在金陵的時候還要快活。
她問出來之後,簡直都快氣死了。
王夫人聽了妹妹的哭訴,倍感難堪,保證一定給她一個交代,又說她回去問問哥哥,再商議如何解決。
好不容易從梨香院脫身,王夫人黑著臉回了屋,立刻把王熙鳳叫了來。
“賈代儒那個孫子,叫賈瑞的,你一會兒讓璉兒把他叫來,好個混賬,敢哄騙蟠兒去一些不三不四的地方請他,吃了熊心豹子膽!!”
王熙鳳還沒見過姑媽這樣生氣的時候,一時間有些慌,不過她到底在賈家管家了兩三年,早已今非昔比,很快就緩了過來。
“我這就去讓二爺把人帶來,姑媽等我的消息。”王熙鳳告辭,然後急匆匆的回去,哪知賈璉並不在,便讓興兒去找賈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