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初七是宋氏的生辰,雖然有孕在身,但因為月份還不大,並未顯懷。
同月的二十七便是陳蘊賢的生辰,陳蘊藉一早就準備好了大哥的生辰禮物。
陳蘊賢不但是個大才子,還精通樂理,笛子是他最擅長的樂器,當初黛玉因母親的嫁妝被奴才貪墨而煩心,係統曾發布過一個任務,事後給他獎勵了一個笛子。
是一隻通體瑩白的玉笛,名雪霧。
要是給陳蘊藉一把吉他,他還能彈彈,可玉笛到了他手裡,那就真是隻有蒙塵了。
恰巧陳蘊賢擅長笛子,陳蘊藉一早就將笛子藏好了,準備等陳蘊賢生辰的時候送給哥哥。
係統獎勵的笛子,哪怕是凡物,也肯定很貴,絕對不寒磣。
陳蘊賢收到弟弟禮物的時候很是吃驚,“你上哪兒買的?質地這樣好,你該不會把錢都花光了就買這麼一支笛子吧?”
“沒有花……多少錢。”這笛子他一分錢都沒花,陳蘊藉支支吾吾道。
可這樣子落到陳蘊賢的眼裡,就是弟弟為了給他準備生辰禮物,把自己的零花錢給花光了。
他無奈的揉了揉弟弟的頭,“你的心意到了就好,不必這麼破費。”
見哥哥誤會,陳蘊藉也沒法解釋笛子的來曆,隻好硬著頭皮道,“沒花多少錢,而且我現在沒有假期了,整天都在書院,根本沒有什麼花錢的地方。”
“缺錢了就來找我,千萬不要自己硬扛著。”陳蘊賢歎道,“雖然你不怎麼出門,可手裡也還是要有些銀錢,否則遇到突發的事情,沒錢解決我看你怎麼辦。”
陳蘊藉很想說,哪兒有那麼巧,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這種事,也難說,還是聽哥哥的吧。
“我知道了,大哥。”
陳蘊賢摸著玉笛,有些愛不釋手,“這笛子,是我見過最好的笛子。”
不是因為這是弟弟送的,而是這笛子真的好,說句不客氣的,這笛子能當傳家寶。
得了這笛子之後,陳蘊賢幾乎每天都要拿出來吹。
不是因為弟弟,而是他發現,吹笛子的時候,沈氏肚子裡的孩子十分的活躍,一直在輕輕的踢沈氏的肚子,還很有節奏感,像是能聽懂他吹的曲子一樣。
這下陳蘊賢可找到了樂子,隻要從翰林院下衙回來,就拿著笛子在沈氏身邊吹,隻要看見肚皮被踢得微微鼓起,他就一陣樂。
這閨房中的樂趣,陳蘊藉自然是不知道的。
陳蘊賢的生日已經過去一段時間,剛過完臘八,就得到了書院的通知,十五年終考,考完今年就散館了。
對此,陳蘊藉倒是沒什麼慌張的,一年的時間,他已經徹底的熟悉了目前學習的內容,他大哥說以他現在的水平,連續考過縣試和府試不成問題,院試可能還得再學習學習。
陳蘊藉打算明年回鄉應試。
臘月十五,考完散館,年終的成績當日公布,陳蘊藉再次得了第一。
帶著好成績回家,陳蘊藉得了祖父和父親的稱讚,陳蘊藉並不激動,很淡定。
倒是陳蘊賢,以弟弟考了甲班第一的名義,給他塞了一遝銀票,不等陳蘊藉拒絕,便道,“現在你不必每天去書院了,阿元和宜年難道不邀你出去吃飯?既要赴宴,你也該回請一二,不能總吃彆人的,拿著吧,年邊上了,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
陳蘊藉手裡確實沒什麼進項,更沒有私產,又找不到理由拒絕,隻得接了。
“多謝大哥。”陳蘊藉想著,他根本沒什麼用錢的地方,大概用不上。
然而確實被陳蘊賢給料著了,才剛放假沒兩天,邵宜年就約陳蘊藉去聽盛清涵的戲。
陳蘊藉對這些戲曲並不是很感興趣,但盛清涵唱的戲確實有種說不出來的韻味,陳蘊藉這個不愛聽戲的,也願意去捧場。
盛清涵照例隻唱一場戲,唱完就下場。
“哎,這是盛清涵今年的最後一場戲了。”邵宜年從如癡如醉的狀態中回過神,意猶未儘的歎了口氣。
陳蘊藉聞言疑惑,“為何?離過年還有十來天呢,為何不登台了?”
“今年太後又點了盛清涵入宮獻唱,就在除夕夜裡,因此年前這段時間都要精心準備,蘭園的戲班子便不叫盛清涵上台唱戲了,怕出什麼意外。”邵宜年道。
陳蘊藉聞言,道,“今年再次入宮獻唱,他的名氣會更勝往昔吧?”
“可站得越高,跌得才會更慘啊。”邵宜年有些擔憂的道。
他是真正的戲迷,並沒有彆人那些齷蹉的心思。
陳蘊藉道,“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已經走上了這條路,就不能再回頭。”也沒有回頭的路可以走。
邵宜年也明白這個道理,可也難免惋惜。
“誒,不說這個了,”邵宜年衝陳蘊藉笑道,“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走,咱們找個酒樓去吃飯,邊吃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