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蘊賢平安歸來,讓陳府累積了數月的低氣壓一朝散儘。
隔日便是新年,陳府喜氣洋洋。
沈氏的肚子也越來越大,產期就在這一兩個月了。
等過完年,朝廷剛開印,陳蘊賢就升了官。
吏部這裡若是再升,那就是正二品的侍郎之職,陳蘊賢就算功勞再大,也不能直接從吏部郎中升到侍郎,因此他被調到了大理寺,任大理寺卿之職。
也就是,陸永元他爹沒被下獄前的官職。
之前河道貪墨一案,空了很多位置出來,皇上升了許多人的官,又從翰林院挑了一批人補上低位官職的空缺,隻有大理寺卿的官職,一直空著。
如今看來,是給陳蘊賢留著的。
作為本朝建國以來,第一位連中六元的狀元,陳蘊賢可是本朝的一個祥瑞,在皇上跟前更是記了名的,隻要能升官,必定有陳蘊賢一個。
二月初九,沈氏平安產下一女,陳蘊賢為其取名靜嫻。
陳蘊藉依然日日去書院上學,隨著他大哥升任,公務就更多了,基本上每日下衙回府,隻有空檢查他的課業。
今年是大比之期,去歲盛清涵於秋闈獲得了第三的好名次,打了一群窮酸書生的嘴。
會試放榜,盛清涵高中會元,待到殿試之期,皇上欽點他為狀元。
隨後,又將榮安公主賜婚給了盛清涵,榮安公主今年已有十八歲,到了這個年齡還沒出嫁的公主她是頭一個。
顯而易見,她的婚事拖到現在,是因為盛清涵。
盛清涵狀元及第,又被賜婚公主,可謂是春風得意。
端午佳節,陳蘊藉又被他哥哥帶著去莊園裡見盛清涵。
陳蘊賢祝賀盛清涵得償所願,盛清涵恭喜陳蘊賢兒女雙全,官運亨通。
互相吹捧對方,連解修筠都聽不下去了。
“你們夠了吧?”解修筠給陳蘊藉倒果酒,“你們互相吹捧來吹捧去的,蘊藉弟弟都煩了,對吧蘊藉?”
陳蘊藉:“……”
我沒有,我不是,不要拉上我。
“你自己煩,不要帶上我弟弟。”陳蘊賢說了一句,然後給二人倒酒,“清涵如今都已經有了好消息,你打算何時娶妻?”
解修筠聞言無語,“你又不是我爹,還管我什麼時候成親呢?”
陳蘊藉嘴角一抽,險些笑出來。
陳蘊賢橫他一眼,“你總是這樣形單影隻,不好。”
“我覺得一個人挺好的,”解修筠皺了皺眉,不想說這個話題,轉頭問陳蘊藉,“蘊藉弟弟,你說人為什麼要成親,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啊,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愁,乾什麼非要娶個媳婦回來?看看你大哥,再看看你清涵哥哥,整天圍著媳婦兒和未來的媳婦兒轉,連玩樂的時間都少了。”
陳蘊藉懵了懵,這種事,問他?
“蘊藉還小呢,你問他做什麼?”陳蘊賢瞪了解修筠一眼,“你自己不想成親就算了,彆給我弟弟灌輸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陳蘊藉抿抿唇,同情的看了解修筠一眼。
其實他覺得,成不成親也要看有沒有心愛之人,若隻是為了湊合過日子,那還不如一個人。
這位修筠哥哥顯然還沒有遇到命定之人,否則也說不出這樣……有些幼稚的話來。
“什麼叫奇怪的想法?”解修筠嘟囔了一聲,沒有再說下去。
陳蘊賢見狀,搖頭歎氣。
盛清涵給陳蘊賢倒酒,“修筠還未遇到傾慕的人,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
解修筠出身江湖,對婚娶之事,並不怎麼在意。
陳蘊賢喝了口酒,不再多提。
酒飽飯足,各回各家。
陳蘊藉雖然隻喝了果酒,但喝得有點多,還是醉了。
他回屋之後,就直接躺在了床上睡過去。
迷迷瞪瞪的睜開眼,就見黛玉蹲在他麵前,他嚇得往後一仰,“林妹妹?”
黛玉見他嚇到,忍不住一笑,然後問道,“蘊藉哥哥可是喝了酒?”
陳蘊藉揉著眉心,“我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有一會兒了,一直坐在地上閉著眼,麵上醉醺醺的,一定是喝酒了。”黛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