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拉我。”
陳蘊藉沒有聽她的,看了雪雁一眼,雪雁很識趣的帶著丫鬟們退下。
“哼,雪雁也不知道是我的丫鬟,還是你的丫鬟。”黛玉哼道。
陳蘊藉站到黛玉麵前,苦笑道,“還說沒生氣呢?”
“我不是生氣。”黛玉知道陳蘊藉忙著跟陳大哥哥學習,可她就是心裡堵得慌。
陳蘊藉沒來的時候還好,可真要來了,她這氣就憋不住了。
“好好好,你沒生氣,我們玉兒心胸最大,從來不生氣。”陳蘊藉笑著道。
黛玉瞪他一眼,“你嘲笑我?”
“哪兒敢啊,”陳蘊藉笑著握住她兩隻手,“我們去花園走走?”
黛玉沒吭聲。
陳蘊藉便將她打橫抱起,往花園裡走。
“你,你耍賴!!”
黛玉捶他,“放我下來,叫人看見了!”
“沒事,看見就看見唄,又不是第一回了。”陳蘊藉笑道,“誰不知道你是我未過門的媳婦?”
“誰要嫁給你了?我不嫁了!”黛玉紅著臉氣道。
陳蘊藉悶笑,“來不及了,玉兒,你現在不嫁給我,嫁給誰啊?”
“你——”黛玉又捶他。
陳蘊藉任她捶打,抱著她到了花園的涼亭,他也沒放她下去,自己坐在涼亭的石凳上,黛玉就側坐他腿上。
黛玉剛坐在他腿上,就要起身,陳蘊藉勾住她的腰,不讓她起來。
“玉兒,我有禮物給你,真的不想要?”
黛玉掰著他的手,“我起來你就不給我了?”
陳蘊藉噎了噎,還真說不出她起來就不給她的話。
黛玉掰不開他的手,也不折騰了。
“你就會欺負我!”
陳蘊藉見她不掙紮了,鬆了口氣,笑著道,“我怎麼會欺負你呢,疼你還來不及呢。”
黛玉不理他。
陳蘊藉掏了掏袖子,取了個長方形的木盒子出來,“打開看看。”
惱歸惱,陳蘊藉準備的禮物,黛玉倒是不拒絕。
她接了盒子,打開一看,是一把紫檀木的梳子,上麵還刻著字。
拿起來仔細一看,上麵寫著: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她怔了怔,心裡的氣忽然就全消了。
按理說,陳蘊藉對她一心一意,滿城皆知,黛玉不會有患得患失的情緒才對。
可陳蘊藉一連三個月不見她,雖然確實是很忙,可黛玉還是有落差感。
陳蘊藉見她看了禮物,陷入沉默,歎了口氣,伸出雙手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肩膀上。
“玉兒,可是難過了?”
陳蘊藉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撲在她脖子上,她顫了顫,“你彆靠在我身上說話,討厭。”
聽她這口吻,陳蘊藉就知道她消氣了。
“玉兒,是我做得不好,往後再忙,我每天都給你寫信好不好?”
黛玉關上盒子,“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沒有怪我,就是心裡難受,對不對?”
黛玉沒吭聲。
“玉兒?”
黛玉轉身,陳蘊藉不得不坐直了身體。
她將頭埋在陳蘊藉懷裡,“不用每天給我寫信,哪兒有那麼多東西可寫?我就是……見不到你有些難受。”
她要的不是信,就是想見見他。
陳蘊藉心裡突然塌了一塊兒,他歎了口氣,抱緊了她。
“你可真是……要我的命啊。”
黛玉嗔道,“誰要你的命了?又瞎說。”
陳蘊藉見她情緒好了,便開玩笑道,“你這麼想我,讓我怎麼辦呢?”
他恨不得學個分身術,一個去吏部學習,一個守在黛玉身邊。
“陳大哥哥讓你跟他去吏部學習,是為了你的前程,你去吏部之後,爹也跟我說過,男子漢大丈夫耽於兒女私情,難成大器。”大道理黛玉都懂,可這感情的事,哪裡是能控製得住的?
情到深處人孤獨,想見的隻有那個人。
孤獨也隻有這個人能緩解。
陳蘊藉知道林如海肯定還說了些什麼勸誡黛玉的話,他揉了揉黛玉的頭,道,“林伯伯的話你聽聽就好,不必當真,誰說耽於兒女私情,就難成大器了?我偏要證明給他看,我,陳蘊藉,就算整天守著你,我也能有出息。”
黛玉被他逗笑了,“你守著我,怎麼有出息?彆扯了。”
“怎麼?你不信我啊?”陳蘊藉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吻,“你信不信?”
黛玉不料會被他偷襲,掩嘴瞪他,“又沒個正經了!”
“我哪裡不正經了?”陳蘊藉搖了搖她身子,“我不正經嗎?”
“彆鬨了!”黛玉笑著捶他。
陳蘊藉輕撫她的鬢發,“放心吧,等忙完這一陣,我就能陪你了。”
“你下半年不是還得用心準備大比嗎?”黛玉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記住了,蘊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