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巨響,陳蘊藉昏倒在地上。
在一邊研墨的錦書嚇了一跳,忙扔了手裡的墨錠,扶起陳蘊藉,“公子!公子!”
門外守著的青墨聽到書房裡的動靜,察覺不對,衝了進來,就見陳蘊藉昏迷,錦書在一邊嚇得有些無措。
他忙上前,“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昏過去了。”
青墨忙將陳蘊藉背起來,“快去請太醫,通知大爺。”
“好。”
陳蘊藉身邊的小廝,青墨為首,有了他發話,錦書也緩過來,“我這就去。”
青墨背著陳蘊藉入了臥室,將陳蘊藉放在床上,搭脈。
習武之人,多少會一點醫術,他搭脈看了看脈象,從脈象上看,並無異常。
這邊錦書已經匆匆跑去找洗墨去了。
自從陳蘊藉被關在家裡,不讓出門,洗墨一直被陳蘊賢留在府裡盯著陳蘊藉。
“錦書?”
錦書喘著氣,神色慌張,“洗墨,二爺昏過去了。”
洗墨是陳蘊賢的心腹,對於陳蘊賢做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一聽頓時神色一凜,“立刻去請太醫,我去找主子。不要慌,老太爺老夫人年事已高,不要嚇著他們,能瞞著就先瞞著!”
錦書苦著臉道,“太醫請過來,哪裡還瞞得住?”
“總之先去請太醫。”洗墨交代完,轉身離去。
……
護國寺,金剛殿前。
蕭靈珊被綁在木柱上,此刻的她已經沒了當日陳蘊藉在謝家看見的光鮮亮麗。
一身白衣已經被鮮血浸透,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乾裂,蓬頭垢麵。
即便蕭靈珊已經狼狽至此,陳蘊賢坐在台下,也沒有任何輕鬆之態。
“渡塵禪師,你確定這樣能徹底消滅這邪物嗎?”
當年就讓這東西跑掉了,陳蘊賢不得不重視。
渡塵禪師念著佛號,“此法也隻能寄望於上天,今日午時,便是引天雷的吉時,上天若得到感召必會回應。”
陳蘊賢聽到肯定的回答,本該心安,但他此刻卻心神不寧。
他看了眼被綁住的蕭靈珊,若隻是綁在木柱上,當然困不住這邪物,但捆住這邪物的繩子卻不是凡物。
昔年他會發現這邪物,就是得到了個跛腳道士的提醒,若非他悟性極佳,反應過來,隻怕他弟弟被這邪物吸乾了,他才後悔莫及。
這繩子,便是當日那跛腳道士所贈,他沒法將這繩子用在他弟弟身上,才求到了渡塵禪師頭上。
如今這邪物卷土重來,又是借死人之軀作惡,他這繩子用得便一點也不客氣。
“渡塵禪師,我總覺得這邪物還留了什麼後路。”陳蘊賢從蕭靈珊看過來的眼神裡,感受到了極大的惡意。
渡塵禪師眉頭微蹙,“這……施主多慮了。”
有囚魔繩,又有困龍陣,再加九天之雷,即便是陸地神仙,也要死無葬身之地。
這邪物不受上天待見,天雷更不會客氣,當年能跑掉,是陳蘊賢不忍傷害弟弟,如今它被困在此處,直麵天雷,還有什麼機會逃脫?
陳蘊賢對這些神神叨叨的事,自然沒有渡塵禪師了解,張了張嘴,隻得忍下。
他焦心的看著天色,“離午時還有多長時間?”
琴硯回道,“回主子,再有一盞茶的時間,便到午時了。”
“快了……”陳蘊賢閉著眼,喃喃道。
一盞茶的時間轉眼即逝。
午時,到了。
渡塵禪師在金剛殿前設了祭壇,時辰一到,便將準備好的香燭點燃。
“請,天雷誅邪!”
話音落下,一碧如洗的晴空響起驚雷,不過片刻功夫,天上就聚集了滾滾雷雲。
狂風大作,陳蘊賢抬起袖子擋風,眯起眼。
“開始了。”
“陳施主,且退遠些,彆被天雷波及。”
陳蘊賢起身帶著小廝走到台階下,轉身看著蕭靈珊。
不想,蕭靈珊也在死死的盯著他。
陳蘊賢皺起眉。
滾滾雷雲之中,閃電飛舞。
一道雷劈下來,正中木柱上的蕭靈珊,隻這一下,皮開肉綻,一層黑血落在地上,腥臭無比。
“啊——”
又一道雷劈下來,剮下蕭靈珊一層血肉,露出森森白骨。
這場麵,端的駭人。
陳蘊賢麵不改色。
“幾道雷可以劈死它?”陳蘊賢問。
渡海禪師道,“天雷九轉,第九道雷,方能徹底消滅它。”
陳蘊賢仰頭看了看雷雲,吸了口氣,“我知道了。”
要是可以,陳蘊賢恨不得九道天雷一起劈下來,直接劈死這邪物。
第三道雷在他們說話的間隙落下,又剮去一層血肉。
第四道、第五道、第六道、第七道。
整整七道天雷打下來,已經將蕭靈珊身上的血肉全都剮去,隻剩下一具白骨。
第八道天雷正在蓄力。
那白骨骷髏卻開口說話了,不再是蕭靈珊婉轉的嗓音,而是古怪機械的聲音。
【陳蘊賢,你以為消滅我,就萬事大吉了嗎?】
陳蘊賢神色冰冷,“不消滅你,我寢食難安。”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