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倒不至於,”黛玉疑惑的看著他,“你住的客院雖然有個小書房,可那小書房裡的書就那麼幾本,你都看過好幾遍了,還能看得這麼癡迷?”
“不是小書房的書,”陳蘊藉摸了摸鼻子,“是倉庫裡的書。”
一聽是倉庫裡的書,黛玉恍然。
“要不,進去再說?”陳蘊藉清了清嗓子,試探著問道。
黛玉側身讓他進來,陳蘊藉關上窗戶,牽著她走到床邊,“等了多久?”
“大概半個時辰。”黛玉也不瞞他。
陳蘊藉歎了口氣,“傻丫頭。”
“你才傻呢。”黛玉瞪他一眼。
陳蘊藉好笑,讓她躺下,拿著團扇給她扇風,“這會兒都子時了,快睡吧。”
“明天你回家嗎?”黛玉躺在床上,側身麵對他,問道。
陳蘊藉扇風的手一頓,看她一眼,“怎麼?舍不得我啊?”
黛玉盯著他沒說話。
陳蘊藉在床沿坐下,“玉兒,我是怕你做噩夢,最近才天天晚上摸過來陪你的,過一陣……”
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黛玉已經翻身把頭埋被子裡去了。
陳蘊藉噎了噎,“玉兒。”
“我不聽!”
陳蘊藉傾身,將人攬到懷裡,黛玉也沒掙紮,由著他抱,滿臉寫著不高興。
他好笑極了,“你就不怕我馬失前蹄,被人發現半夜摸到你院兒裡來?到時候你清譽就沒了。”
即便有婚約,他也不能在婚前就在她屋裡過夜,就算他什麼都沒做,傳出去誰信?
如果不是係統已經涼涼,還能借係統的力量摸過來,還不必擔心被人發現,可現在……他隻能半夜趁人不注意摸過來。
但這不是長久之計。
為黛玉考慮,他還是得注意的。
再一個,他大哥的話也在理,男兒血氣方剛,他這兩天晨起就已經有些上頭了,長久下去,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你不是說沒人能發現?”黛玉哼道。
陳蘊藉摸了摸鼻子,“我是確定沒人能發現我,可保不住出什麼意外呢?婚期在明年十二月,還有一年半的時間。”
他想娶黛玉,可沒想讓黛玉遭人非議的嫁給他。
這個世道對男子太寬容,對女性又過於苛責,明明是他半夜摸到黛玉的院兒裡,可要傳出去,就會變成黛玉不自愛。
黛玉把頭埋在他懷裡,悶悶的道,“可我害怕……”
陳蘊藉仿佛被人敲了一記悶棍,他揉了揉額頭,苦笑道,“我儘量陪你好不好?”
黛玉沒做聲。
陳蘊藉吸了口氣,歎道,“今天很晚了,我們明天再商量好不好?”
黛玉閉上眼,“好。”
陳蘊藉摟著她,給她打扇。
已經子時,黛玉早就困了,隻是沒見到陳蘊藉,她心裡就發慌,生怕他出事了。
沒一會兒,黛玉就睡熟了。
陳蘊藉取了小電扇給黛玉吹風,空了一隻手出來枕著,吹熄了燈,睜著眼睛,睡不著。看書喇
也許他可以考慮一下,提前婚期的事了。
之前他不想那麼早成親,主要是擔心黛玉懷孕,傷到她的身體,不過現在有了解決的方法。
係統留下的倉庫裡,有很多安全用品。
可偏偏他之前跟林如海放過話,說要考了狀元再娶黛玉。
這不是自打臉嗎?
自己打自己的臉倒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林如海也想留黛玉一兩年。
陳蘊藉有些頭痛。
這怎麼搞?
難不成還真每晚夜探香閨?
時間短也就算了,時間要是長了,他那個惡趣味的哥哥說不定會懷疑他不行。
腦子裡思緒繁雜,陳蘊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睡著的。
睡了兩個多時辰就醒了,離卯時還有一會兒,外頭天還黑著,陳蘊藉便乾脆起身,留了個紙條給黛玉,便摸回了客院。
到了卯時,裝作剛起來,開始練武,兩個時辰之後沐浴更衣,然後去正院一道用飯。
這個時辰,林家兄弟倆已經去書院了,林如海也去了衙門,正院裡隻有宋雨婷和黛玉。
飯畢。
“蘊藉啊,你什麼時候回去?”宋雨婷問道。
陳蘊藉聞言,看了黛玉一眼,正好黛玉也在看他。
想到昨晚黛玉不開心,陳蘊藉笑了笑,“我昨兒剛來,堂姨今天就趕我走啊?”
“哪兒的話啊,”宋雨婷好笑的道,“我就是問問,一會兒我和玉兒要去忠勇伯府吃席。”
陳蘊藉聽了一愣,旋即想起什麼,“哦,是清涵哥小兒子的滿月宴吧?”
上個月初三,榮安公主生下了盛清涵的嫡次子,取名盛文樂,跟長子不同,這個小兒子盛清涵顯然隻盼著他快樂就好,從名字上就可以窺見一二。
“清涵哥?”宋雨婷微微一愣,“你同盛伯爺很熟?”
“我大哥與清涵哥是好兄弟。”陳蘊藉笑道。
聞言,宋雨婷恍然,“哦,你不說我倒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