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黛玉好笑,她原本還挺害怕生孩子,可是隨著產期來臨,陳蘊藉比她還緊張。
他這麼大的反應,倒讓黛玉緊張不起來了,還覺得挺好笑。
陳蘊藉:“……”
“我們不生了好不好?兩個孩子就夠了。”陳蘊藉道。
其實一個也沒差,既然懷的是雙胎,生下來就是了,他孩子已經夠了。
陳蘊藉的話讓黛玉笑起來,“我一點事都沒有,你怕什麼?”
“總之,不生了。”陳蘊藉道。
黛玉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你高興就好。”
陳蘊藉聞言鬆了口氣。
他之前想要女兒,也是覺得有個像黛玉一樣的女兒很乖,可經了這遭,陳蘊藉徹底打消了念頭。
並且給自己找儘理由說服自己,這個時代女性地位實在太低,還是不要生女兒的好。
嗯,沒錯,就是這樣。
陳蘊藉沒能一直陪著黛玉,因為黛玉生產,父母都被驚動了,陳蘊藉得去報喜。
至於生的兩個小子,陳蘊藉原先想的是一男一女的名字,兒子叫陳英朔。
朔,初也,始也。
意思是他第一個兒子。
女兒的名字如今廢棄不能用,陳蘊藉到底讀書多年,轉念就換了個名字,為盛。
盛,極也。
有兩個兒子,已經是極點了。
到此為止。
見了父親,陳蘊藉就直接就告訴父親,他已經取好了名字,將老爹的話憋了回去。
見過了父母,又去見祖父祖母。
見陳蘊藉給兒子取好了名字,陳浦和輕笑,“你這招倒是學了你哥哥。”
陳蘊藉也笑。
自己的兒子當然要自己取名字,何況陳蘊藉已經不打算再生了,那這個署名權就是唯一的。
讓他跟自己的兒子搶孫子的取名權,這種事搶來有什麼意思?
又不是自己生的。
“行了,回去陪你夫人去吧。”陳浦和擺擺手,道。
陳蘊藉回到明心院,因黛玉剛生產,雖然她的狀態很好,可月子還是要坐的。
因此,黛玉暫時就住在這偏院。
陳蘊藉也跟她一起住偏院。
隻不過陳蘊藉請的假期已經快到了。
因黛玉要做月子,洗三禮不能參加,洗三禮並未大辦,他打算等黛玉出了月子,大辦滿月宴。
兒子的洗三禮一過,陳蘊藉就恢複了每日去衙門點卯的日子。
每日申時就趕回家給黛玉做月子餐吃。
黛玉這次生產本就沒有受罪,倒是坐月子受了罪,因為不能洗澡,隻能擦澡。
偏偏坐月子的這段時間,又剛好是初夏,天氣越來越熱。
漸漸地,黛玉也打從心底的讚同陳蘊藉說的,不再生了的建議。
這生孩子能熬,可這坐月子,真的讓人難受。
四月十一,陳蘊藉兒子滿月宴上,來祝賀的人還不少。
來得最多的是刑部的同僚,平日裡相處得都不錯。
韓修文和邵宜年作為陳蘊藉最好的朋友,當然也不會缺席。
酒席上,陳蘊藉聽聞他們要一起回鄉應試,不由驚訝。
“你們一起?”
“也不是一起,我們又不是同鄉,隻是都要參加今年的鄉試而已。”
鄉試要回原籍考,現下已經是四月中旬,按理說都是早些去原籍備考,他們留到現在,怕是為了參加他兒子的滿月宴。
陳蘊藉想了想,道,“我這兒還有些當年參加鄉試的手記,回頭我叫人給你們送去,祝你們早日高中。”
“看來我們今日是一塊兒打劫來了。”韓修文笑著道。
陳蘊藉微微一笑,“好兄弟,不說外道的話。”
早些年韓修文沉溺於仇恨之中,十分的才華被壓製到了五分,發揮不到三成,遲遲考不中秀才。
因此,韓修文一度的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讀書的天分。
後來認識了梁馨宜,娶妻之後,韓修文雖然還惦記著大仇,可已經不會沉溺仇恨之中,好幾年前就已經考中了秀才。
如今沉澱了幾年,愈發穩重,陳蘊藉雖然因為當官,跟他們相處的時間變少,但還是有聯係的。
陳蘊藉知道,韓修文沉澱的這幾年,因娶了賢妻,又兒女雙全,如今早就已經想開了。
不過想開並不代表韓修文就不想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