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力?”陳蘊賢麵無表情的道,“我要的是我弟弟萬無一失。”
而不是什麼儘力而為。
“這……”渡塵禪師苦笑。
君上真是強人所難啊。
“做不到嗎?”
渡塵禪師背後一涼,強撐著笑道,“非是做不到,不過得尋個良機,趁那邪物不備,方可不傷及令弟。”
“要怎麼做?”
渡塵禪師道,“若是公子相信老衲,此事就交由老衲全權處理。”
聞言,陳蘊賢沉吟片刻,“好。”
陳蘊賢正要告辭離去,又聽渡塵禪師道,“還有一件事需得公子配合。”
“禪師請講。”
“請公子直接點破這係統的存在,讓令弟對這係統存些防備之心。”
“這有何用?”
“這邪物便是靠著令弟的信任,來汲取令弟身上的福運,如今得先切斷令弟對這係統的信任,如此一來,能減輕令弟受傷害的可能。”
聞言,陳蘊賢便不再多問,“我知道了。”
“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沒有了。”
陳蘊賢深深一禮,“請禪師,務必救下舍弟。”
“公子無需如此,”渡塵禪師不著痕跡的躲開這一禮,背後驚出一身冷汗,微笑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老衲應該做的。”
對這種話,陳蘊賢是不信的。
轉頭他就讓人塞了萬兩香油錢,若是他弟弟能平安,還會有更多的香油錢。
渡塵禪師:“……”
老衲心裡苦。
送走了陳蘊賢,渡塵禪師回到靜室內,險些虛脫。
剛剛那一禮他要真受了,怕是得死無葬身之地。
勾陳帝君的禮,哪裡是他受得住的?
陳蘊賢回家便按照渡塵的意思,揭穿了係統的存在。
不料陳蘊藉卻處處說這係統沒害過他。
陳蘊賢沒控製住脾氣,同陳蘊藉大吵了一架。
“我說了這係統就是個禍患,你為什麼不聽我的?這東西若要害你,難道會告訴你嗎?愚不可及!!”
兄弟倆吵了一架,不歡而散。
陳蘊賢含怒回到自己的院兒裡,次日一早,便去了護國寺。
“舍弟對這係統的信任超乎了我的預料,禪師可有把握除掉這邪物?”
陳蘊賢對這係統的容忍度本就不高,向來聽話的弟弟為了這鬼係統居然跟他起了爭執,這讓他更覺得係統不可留。
“令弟雖然一直在替係統說話,但老衲認為,公子的勸誡並非完全沒有用,小公子多多少少還是會對係統有些防備之心,接下來,就由老衲來處理吧,公子這段時間不要去找小公子,就當是因為這邪物生了氣,如此可降低這係統的戒心。”渡塵禪師道。
“那就有勞禪師了。”
陳蘊賢又往護國寺塞了幾千兩香油錢,方離開護國寺回府。
渡塵禪師:“……”我真不是來要錢的。
他一個有道神僧,要凡間這些銀錢有什麼用?
不過這話他也不敢對陳蘊賢說。
雖然陳蘊賢下界曆劫,記憶封鎖,但隻要回歸天界,記憶就會全部融合,到時候秋後算賬,他可承受不住。
渡塵禪師對陳蘊藉的事十分上心,沒辦法,不光是陳蘊賢他惹不起,這位小公子,那也是個惹不起的啊。
他一直盯著陳蘊藉,伺機而動。
終於被他找到了機會。
陳蘊藉在書院打了人,被他老爺請了家法,而那係統也察覺到陳蘊藉對他的戒備,想要奪舍,渡塵禪師便趁此機會,驅逐這係統。
天道——也就是化身天道的道祖,早就在盯著這天外邪物,它一出來,便被天道截殺,係統立馬舍了陳蘊藉倉皇而逃,連殘留的係統倉庫和一部分程序都顧不上了。
陳蘊賢一開始也沒察覺,還是渡塵禪師去信給他,才知道有多凶險。
“這係統已經從我弟弟身上離開了?”
“天道不容,這邪物已經逃走,下落不明。”渡塵禪師歎道,“令弟一身氣運雄厚,這邪物保不準會卷土重來。”
到時候更難對付了。
陳蘊賢冷笑道,“它儘管來便是。”
渡塵禪師聞言默然。
“舍弟現在沒事了吧?”
“這個……老衲也不能保證,公子不妨多去看看小公子。”
“我知道了。”
陳蘊賢離開護國寺,回去就看望陳蘊藉,不過陳蘊藉還沒醒,他略坐了一會兒,便回去了。
次日,他又來看望陳蘊藉。
剛進了明心院,迎麵就見弟弟院兒裡的大丫鬟雲翠從屋裡出來。
見到陳蘊賢,雲翠屈膝一禮,“大爺。”
“我聽說蘊藉醒了?”
“二爺剛醒過來喝了水,說困了,想睡一會兒,不讓打擾。”
“我進去看看。”陳蘊賢說完就往屋裡走,雲翠也不敢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