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聽了頌芝的話,臉色明顯更沉。
“皇後何時賞賜的,你可還記得?”
頌芝低著頭跪著,似是在回憶,半晌道。
“回稟皇上,奴婢記得是去年七月賞賜的。當時皇後娘娘還說,這味道以梅香打底,清新好聞,但皇後娘娘素來不喜用香。我們主子愛用香,皇後娘娘便賞了我們主子了。”
蘇培盛在旁覷了胤禛臉色,心裡又在打鼓。
怎麼這幾回的事兒,都有皇後的影子呢。
胤禛原本想即刻就宣皇後問話,又想到一是已經深夜,二是皇後名位尊貴,若此時驚動內宮,事情還未問清楚,倒是傳的滿宮都是了。
“蘇培盛,著人看好翊坤宮,今夜的事誰也不許傳出去,若是走漏了風聲,朕明天唯你是問!找個屋子讓溫太醫也安置了,待明日朕下早朝再理論這事。”
蘇培盛躬著腰出去安排,溫顯卿拱拱手退下。
胤禛躺在年世蘭身邊,大半夜都睡不著,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著,蘇培盛小心翼翼來喚胤禛起身,要上早朝了。
年世蘭在辰時一刻悠悠醒轉,頌芝正默默等在床邊。
“主子,您醒了,可還難受嗎?”
年世蘭被頌芝扶著坐起身來,道。
“本宮竟睡到這時候,皇上昨夜幾時回去的?”
頌芝忙回道。
“回稟主子,皇上昨夜留宿在這,溫太醫勸皇上回養心殿,怕過了病氣給皇上。可是皇上執意要陪著您,皇上昨夜似是沒睡著,今兒一早又匆匆上朝去了。”
年世蘭下得床來,感覺自己腦子清醒多了,昨日故意淋了雨,又吹了風,果然夜裡就發燒了。
宮鬥還是挺費神的,年世蘭暗想。
“昨日本宮交代你的話,你可都找機會說了?”
頌芝聽年世蘭問她,湊到年世蘭身邊,扶著她走到梳妝台前坐下,說道。
“主子放心,奴婢早都想說那香餅的事了。隻是之前主子您一直壓著不讓皇上知道,現下剛好借這次機會好好告一狀。皇上昨夜果然生氣了,隻是皇上並未問任何人,隻說今日早朝後再理論,想必等您這邊梳妝打扮了,用過早膳就剛好。”
年世蘭笑笑,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雖是昨夜發燒,但喝了溫太醫開的藥,又經過一夜休息,今日麵色已經恢複如常。
“皇上知道了就好。本宮原不想趕儘殺絕的,但是中秋夜宴那日聽到的事,和前幾日秋獵的事,都讓本宮覺得,人善被人欺。想來是本宮現在看起來太好性兒了,才讓人一次次惦記著。對了,本宮今日沒有去請安,皇後那邊怎麼說?”
頌芝道。
“皇上打昨兒夜裡就吩咐蘇公公,著人看著翊坤宮,不許人隨便進出,隻說您著涼受了風寒要靜養。想來翊坤宮的消息是傳不出去的。小林子一大早就奉皇上的旨意去景仁宮了,皇後娘娘說想過來看看您,小林子按照皇上的吩咐道,怕過了病氣給皇後。皇後娘娘這才作罷。”
年世蘭順手摸著自己的頭發,看著鏡中的頌芝。
“喚人進來給本宮梳洗罷,今日還有好戲要演,不得不看呢。”
景仁宮中,眾嬪妃給烏拉那拉氏請安。
烏拉那拉氏看著下麵的座位,笑道。
“今日華妃抱恙沒來,殿內看著都空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