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與年世蘭到永和宮的時候,烏拉那拉氏已經得了消息先一步到了。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吉祥。”
烏拉那拉氏給胤禛請了安,年世蘭也對著烏拉那拉氏福了身子。
胤禛擺擺手,問為太後診病的胡太醫。
“太醫適才為太後把脈,可有什麼說頭?”
胡太醫忙跪下來道。
“回稟皇上,太後娘娘的脈象力度不足,脈搏虛微,又兼麵色發白,為血虛之症。微臣為太後娘娘開幾副藥服下,或可暫時緩解。要想治愈,則需日常多食可生血之物。”
年世蘭在旁聽的明白,不是什麼大病,隻是這病難受,死不了也活不好,動不動就可能暈倒。
隻是她感到奇怪,按說德太後可是皇帝的親娘,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不說日常山珍海味的進補豐盛,就是那十分珍貴的血燕燕窩也是每日一碗從沒斷過的,怎的會血虛呢?
胤禛也疑惑,便問太醫道。
“太後身子一向康健,又兼每日進補,怎會得這血虛之症?再診,將太醫院的太醫都給朕請來。”
胡太醫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子滲了出來。
“回稟皇上,據微臣所知,太後娘娘每日進食量少,想來是進補的力度不夠。此事還需太醫院諸位同僚再診,微臣們再商議為太後娘娘開方,如此更謹慎些。”
烏拉那拉氏開口說道。
“皇上,依臣妾之見,胡太醫也是太後娘娘用慣的人了,又有幾十年的經驗在此,想必他也是儘了心的。再請太醫院其他太醫來診本也是舊例,但是太後現下身子虛弱,若要太醫們輪流搭了脈診斷,又要勞動太後娘娘,倒累的太後身子更虛。不如就讓胡太醫與眾位太醫商議擬了方子,先慢慢調養。臣妾聽聞,血虛之症要緩緩而治,因著生血是個長久而緩慢的過程。眼下太後娘娘靜養才是最相宜的。”
胡太醫忙附和道。
“皇後娘娘所言甚是!血虛之人需靜養為宜。”
胤禛思忖片刻,打發了胡太醫,讓他去與太醫院眾人商議擬藥方,自己則進去德太後的寢殿看望。
烏拉那拉氏與年世蘭跟在胤禛身後。
“兒子給額娘請安。兒子一聽說額娘身子不安樂,立馬就趕了過來。不知額娘現下覺得如何了?”
胤禛單膝跪了下去,給德太後行了禮。
德太後半倚著一個金絲軟枕,平時紅潤的麵頰今日泛著蒼白,嘴唇的顏色也淡了幾分,頭上的發飾已被拆下,隻簡單挽了發髻。
“起來吧。皇帝政務繁忙,想必下了早朝還未用膳就過來了。哀家隻是發暈了一下而已,不甚要緊。”
胤禛站起身來,立刻有小太監搬了圓凳在德太後床前,請胤禛坐下。
胤禛撩袍子坐下,看著德太後,才道。
“額娘身子不適,兒子掛心的緊。天下臣民皆道萬事孝為先,兒子自然更應是天下臣民的表率。”
德太後勉力笑笑,看向胤禛身後站著的烏拉那拉氏與年世蘭,她們剛才也已經請過了安。
“哀家近日總覺乏力,哀家以為是因時氣不好,懶怠動彈。今日太醫來才知竟是血虛之症,哀家這心裡啊,終究是不舒坦。皇後與華妃年紀還小,有哀家這個前車之鑒,你們二人可一定要好好保養身子,六宮瑣事繁忙,日常進補也不要大意。尤其是華妃,哀家聽說你未出閣之時就有頭風的毛病,現下秋雨連綿,更要注意防範要緊。”
烏拉那拉氏笑著向前邁了一步,福了禮道。
“臣妾多謝太後關懷。六宮之事雖多,但有華妃妹妹為臣妾分擔著,臣妾倒也能偷會兒懶呢。隻是華妃妹妹身子一向不調,前兒夜裡又感染風寒發了燒,幸而溫太醫醫術高明,一劑藥下去,昨兒早起便好了。”
德太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