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蘭在眾人麵前沒說出口的是,皇後母族的弟子們參與的產業,其中還有賭坊與青樓。
彆的倒也罷了,畢竟是皇後母族,隻是這賭坊與青樓才是大忌。
年世蘭不清楚這些事胤禛知不知,但是吳掌櫃的情報網是四通八達的。再仔細一想,皇上的血滴子也不是吃素的,那就是現在烏拉那拉氏家族還有用,皇上不會動的。
烏拉那拉氏回望向年世蘭,輕笑道。
“華妃妹妹還是那麼愛較真兒,本宮不過是誇獎了一句年大將軍功勳卓著,年氏一族青雲直上,妹妹就言明本宮母家那些不成器的兄弟做的小買賣。說來也是可憐,烏拉那拉氏本家子嗣不多,為數不多的幾個兄弟,也有科舉入仕的,也有承蒙先帝庇蔭的,在朝中效力。那些非本家出身的子弟,便放下臉麵想辦法做點小買賣維持門庭罷了。華妃妹妹莫不是連這點活路都不欲給他們了?”
殿中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隻有年世蘭掛著笑直盯著烏拉那拉氏。
“皇後娘娘說笑了,臣妾不過是閒話兩句而已,娘娘怎的就如臨大敵般呢?臣妾看來,能正經賺銀子的行當,都不丟人,娘娘怎能嫌棄您母族那些非本家的旁支兄弟呢?話說回來,皇後娘娘母族子嗣不多,但還好有娘娘這個皇後在,隻要皇後娘娘有了嫡子,誰還敢拿您母家子嗣說事,娘娘您說呢?”
烏拉那拉氏並不接年世蘭的話,反而轉頭對著端妃道。
“這些日子皇上政務忙碌,為數不多進後宮的日子也沒法雨露均沾顧及所有姐妹,望端妃妹妹體諒。”
端妃一向端莊自持,麵上一派嫻靜,此時聽了烏拉那拉氏的話緩緩站起身,對著烏拉那拉氏福了禮,回道。
“臣妾謹遵皇後娘娘教誨。皇上忙碌,還望皇後娘娘代臣妾請皇上好好保養身子為宜,待來日皇上有空,臣妾再侍奉皇上。”
烏拉那拉氏點點頭,示意端妃坐下來,又笑著轉向敬貴人。
“敬貴人,康樂公主已經四個月了,皇上這些日子也沒空去你那裡看公主,你可彆往心上去。”
敬貴人也忙站起身回話。
“嬪妾多謝皇後娘娘關懷,公主現下一切都好,嬪妾有了公主,這日子也好打發多了,嬪妾彆無所求。”
接下來,烏拉那拉氏一一囑咐過眾人,剛打算散了,便見年世蘭站起來,懶懶的福了身,說道。
“皇後娘娘,臣妾一早就說好了要去慈寧宮請安,您這邊沒什麼事的話,臣妾就先告退了。”
烏拉那拉氏擺擺手,道。
“華妃妹妹能得皇太後喜愛,這是好事,隻是妹妹可要記得,皇上的生母是永和宮太後。”
年世蘭睜著無辜的眼睛反問烏拉那拉氏。
“在臣妾看來,慈寧宮和永和宮都是太後娘娘,都該是臣妾儘孝的長輩,都是皇上的額娘,臣妾不明白皇後娘娘的話,是有什麼區彆嗎?還是說,孝心也分親疏?如此,臣妾一會子要不先去請示皇上罷,若皇上說不必理會慈寧宮,那臣妾以後一定恪守自己。”
說完便走,也不理會烏拉那拉氏在她身後陰沉的麵容和那句脫口而出的“放肆”。
眾妃嬪這時候誰也不敢第一個跟著走了,隻好如坐針氈般釘在景仁宮的椅子上。
烏拉那拉氏忽然反應過來,自己今日竟一直被年世蘭牽著走,被她左右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