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蘭與頌芝對視一眼,終於嗤嗤笑出聲。
等年世蘭笑夠了,她才撫撫自己胸口,順了口氣,正色道。
“好了,本宮並非嘲笑你,隻是覺得,這樣的蠢主意,
大概隻有富察氏能想的出來了。本宮看她是小產了一回,
連腦子都一並產沒了。她想算計本宮,卻獨辟蹊徑選了條沒人走的路。
本宮很是佩服她的腦子,那宮女也是個蠢得。
既是如此,本宮便不再對她留情麵了。”
在十月十五那日,胤禛下了早朝便一語不發去了給純元皇後留的坤寧宮。
坤寧宮中的布置皆按純元皇後生前的喜好精心布置,宮人也日日打掃著,不讓其染一絲塵埃。
在這當差的宮人,大概是整座紫禁城最閒散舒心的了。
既不用小心翼翼伺候主子,月例銀子也是足額按月發放著無人敢短缺。
隻在每年純元皇後忌日這天需要一絲不苟小心伺候皇上。
而皇上也十分好伺候,往往這時,皇上都是一個人在坤寧宮寢殿中一坐就是大半天,奴仆隻等皇上離開以後再去稍稍整理一下就是。
隻是這日的景仁宮卻雞飛狗跳了起來。
烏拉那拉氏盯著跪在麵前的富察貴人問道。
“你是說,你要為你身邊的宮女求一樁姻緣?本宮記得,你身邊的倩兒,
似乎是你在園子中病了之後,皇上才挑給你的人,怎麼這麼快便急著將她嫁出去了?
說吧,你為她挑選的,是侍衛還是太醫?”
眾人的眼睛隨著皇後的話語都在富察貴人與她身後跪著的那個小臉兒通紅的宮女身上打轉。
今日這一出,又是什麼戲?
隻見富察貴人賠著笑道。
“回稟皇後娘娘,並非嬪妾急著將自己的宮女兒嫁出去。而是,而是嬪妾有不得已的苦衷。”
說著,富察貴人小心翼翼看了看周圍。
端妃眼中盛滿了好奇,麗貴人之流也是一派不解。
隻有年世蘭悠悠喝著茶,跟看戲似的瞧著地上跪著的主仆二人。
烏拉那拉氏明白,這是富察貴人覺得有些難以啟齒,她便說道。
“在座的各位都是姐妹,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若你覺得實在是不好說,
那等會子你去本宮的內室單單告訴本宮就是了。”
富察貴人原本就是打著主意要讓眾人知曉,怎麼願意去內室。
她咬咬唇,似是下定了決心,開口道。
“皇後娘娘說的極是,在座的各位姐妹都是伺候皇上的人,嬪妾有話也該直說。
這事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關乎嬪妾與嬪妾宮人的聲名,嬪妾思前想後,還是應該直說才是!
若此事得了皇後娘娘首肯,過了明路,日後彆人議論起來,便不會毀了嬪妾名聲!”
烏拉那拉氏沒有錯過富察貴人頻頻偷看向年世蘭的眼神,她心中有了數。
若是此事與年世蘭有關,她便少不得要幫富察貴人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