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端妃又道。
“臣妾早上聽說,西南大捷,平南王歸順,想來皇上十分高興。
今日恰好皇上來,臣妾這就讓人備下筵席,與皇上同飲一杯!”
這邊端妃備了酒菜與胤禛享用,另一邊眾人已得了消息。
華妃與端妃母家都得了軍功,皇上卻先去了端妃宮中,這是不是說明,皇上要重視端妃了?
烏拉那拉氏聽說皇上在延慶殿,著人送了佳釀來。
胤禛瞧著蘇培盛端著酒壺斟酒,忽然道。
“皇後大度,朕也許久沒有去看她了。”
而被胤禛想起的烏拉那拉氏,正在景仁宮中習字。
剪秋在一旁伺候筆墨。
“娘娘,皇上今日這延慶殿,您原不必著人送酒去的。”
烏拉那拉氏將狼毫筆尖在硯台上蘸了蘸,不甚在意道。
“本宮是皇後,皇上喜歡誰,本宮就對誰好。”
剪秋道。
“可是進宮這麼久,端妃都毫無建樹,回回對上華妃之時,
端妃都不敢與她直來直往。娘娘身邊連個能用的都沒有,
奴婢說句難聽的,娘娘就是養條狗,還能咬人呢。”
烏拉那拉氏寫完了一個大字,放下手中的毛筆,欣賞著那張昂貴的生宣紙上的“靜”字。
“誰說的端妃無用?你瞧如今滿宮裡就兩個妃位,
其他的都是些不中用的貴人常在,哪個是敢對上華妃之人呢?
可是這個節骨眼,本宮不得不歎端妃命好。
她的母家軍功顯赫,她自己又是妃位,整個後宮中,
除了本宮,也就她配與華妃多說幾句話了。
這樣的好箭放著不用,豈不是可惜?”
剪秋道。
“奴婢實在不懂,端妃能做什麼呢?”
烏拉那拉氏笑著道。
“她能做的事多了,可是本宮不需要她做任何。
她隻需好好做她的妃位,立在那裡就夠了。
華妃家世不低,母家又烈火烹油,
除非她犯個大錯,本宮才好有借口處置她。”
烏拉那拉氏不知道,她說的話,很快就會落入年世蘭耳中。
年世蘭隻覺疲累,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烏拉那拉氏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是無時無刻都想除掉她的。
可惜,哪有那麼容易。
十一月十一的夜裡,已經就寢的年世蘭忽然被頌芝輕輕搖醒。
“娘娘,娘娘醒醒。宮裡出大事了!”
年世蘭一下子驚醒,頌芝跟著自己多年,輕易不會說“大事”。
“怎麼?”
年世蘭坐起身來。
頌芝道。
“奴婢原不想驚動娘娘的,隻是皇上著人來請娘娘。
說是福常在有小產之症了,要娘娘與皇後一同看顧一番。”
年世蘭心裡咯噔一下,福常在已經四個多月了,若是小產,也是要受一番疼痛的。
年世蘭這些日子覺著宮中平靜,便忽略了福常在的身孕。
她隻覺福常在不是個笨人,能護好自己的孩子。
從前保著一個敬嬪生下孩子,是因為她上一世欠敬嬪的。
這一世,無論後宮中其他人誰有了孩子,年世蘭都不想再多事。
可是福常在有小產之症,是胤禛打發人來請她,她不得不去。
“快,伺候本宮更衣。到底是為何小產,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