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聽崔槿汐所言,以為是有人毒害你,便急著過來與你作主。
卻不想隻是上火所致,你不說先請了太醫瞧瞧,便如此大張旗鼓,
你可知這會子還有那麼些姐妹在景仁宮等著本宮?
今日不同以往,是先帝去後,皇上第一次準予大辦的新年!”
端妃見烏拉那拉氏動了氣,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閉上了嘴。
倒是敬嬪勸解道。
“皇後娘娘息怒。莞貴人年歲小,想來遇事慌張了些。
但也是事出有因,您瞧莞貴人的臉,換作是臣妾,也慌張呢。”
烏拉那拉氏緩了口氣,語重心長道。
“敬嬪說的也是,本宮也是好意。
畢竟這樣的事大年初一傳出去,
於莞貴人聲譽有損。
怕那起子不知情的小人妄加揣測,
反而不美。”
烏拉那拉氏又對著還跪著的莞貴人道。
“你起來罷,地上涼,太醫說你身子不調,那更受不得涼。
本宮還要去給皇太後請安,你且用了藥就好好休息罷。”
莞貴人直送著烏拉那拉氏走了,才把一顆揪著的心放下來。
她在太醫診治的那段時辰裡,已經腦子裡過了無數種想法。
她一忽兒懷疑是身邊有人下毒害她,一忽兒又想著是那件事惹怒了華妃,華妃使人下的手。
幸而太醫說隻是上火,隻是這火上的也太不是時候,也太重了!
等年世蘭伺候著胤禛起身,胤禛道。
“朕先去慈寧宮,你隨後就來。
昨夜累到你了,待給皇太後拜了年,
你便能回你的翊坤宮休息了。”
說這話時的胤禛滿眼都是笑意,有些促狹的盯著年世蘭的眼睛。
年世蘭隻笑著行了禮,推著胤禛自去了。
頌芝走來伺候著年世蘭規整衣衫,將早起發生的事說與年世蘭聽。
“娘娘,那邱太醫也是個沽名釣譽之徒罷了。
竟是沒有診出來,莞貴人體內的毒。”
年世蘭伸著胳膊,由著頌芝給她整理衣衫,道。
“能進太醫院的太醫,哪有什麼沽名釣譽之徒?
那都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否則他有幾個腦袋夠砍?
隻不過邱太醫已經得了人錢財,自然不能亂說話罷了。”
頌芝道。
“娘娘說的極是。奴婢先頭還想著,娘娘既是知道了誰下的手,
以娘娘的仁慈心腸,必定是要阻止一番的。
奴婢記得娘娘說過,莞貴人現下還有用。”
年世蘭走到鏡前,瞧了瞧自己今日的打扮,明豔華貴,她對著鏡子嘴角扯起一抹笑意。
“本宮仁慈?本宮可懶得操那個心。
莞貴人不聽話,有人出手教訓她一下也好。
再說了,坐山觀虎鬥,不好嗎?
她們誰願吃了誰,誰能拉下誰,都好。
或者,讓皇上看看莞貴人如今的樣子,
大抵也能衝淡些他對純元皇後的執念罷。”
頌芝不解。
“娘娘的意思是將此事稟報皇上?”
年世蘭笑著轉身,一指頭點在頌芝腦門上。
“笨丫頭,本宮可剛起身,且本宮昨夜與皇上在一處。
本宮怎麼會知道碎玉軒的事呢?皇上自會“聽說”的。”
上一世,年世蘭不也“聽說”了許多事嗎?
這一世的年世蘭,不過是取其精華而自用。
頌芝會意,隨著年世蘭出了養心殿,去給皇太後請安。
莞貴人想捂著不被人知道自己毀容的事,終究還是傳到了胤禛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