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會怪你的,起來吧。
隻是這件衣裳卻是萬萬穿不得了。”
年世蘭似是愧悔的狠了,竟渾身發軟半天站不起來。
還是頌芝悄悄覰了胤禛麵色,快步上前硬撐著年世蘭站了起來。
年世蘭好不容易站穩,低垂著眼眉。
再抬頭的時候,她眼中已帶上了隱隱淚光。
“臣妾無福得見故皇後之風姿,實為臣妾之憾。
隻是這件衣裳不知如何,竟能到了臣妾手中。
臣妾後怕極了,若是臣妾聽了內務府總管柳公公的話,
穿著這件衣裳來麵聖聽封,豈不是對故皇後大不敬!
如此行徑,便是皇上即刻賜死臣妾,臣妾也不敢求饒一個字的。
皇上,臣妾實在是後怕啊!還求皇上為臣妾做主!”
胤禛此時才反應過來,是啊,這件衣裳是芸熙與自己初相見時所穿,她的遺物一向都是由烏拉那拉氏保管的。
胤禛的眼光看向烏拉那拉氏。
“自純元故去,她的遺物皆由皇後保管。
皇後總說念著你們姐妹間的情分,
朕卻不知,這情分如何出現在了此處?”
烏拉那拉氏麵上已經帶了淚痕,她哽咽道。
“皇上,姐姐去了許久,姐姐的遺物皆由臣妾保管。
前些日子臣妾見這件衣裳上有兩顆南珠鬆動,
便叫人送去了內務府,讓好生將南珠釘好。
姐姐生前與皇上伉儷情深,臣妾也念著姐姐對臣妾的好。
不忍她的遺物被潦草放置。隻是臣妾也不知,
今日這衣裳如何能落到了華妃手中啊~!
臣妾適才想了想,定是內務府的奴才疏漏,
才闖下這彌天大禍!皇上定要狠狠懲治他們,
以慰姐姐在天之靈,也還華妃一個清白啊~”
胤禛盯著烏拉那拉氏看了許久,眼神不可不謂陰鷙。
但他半晌開口,卻道。
“皇後說的極是。定是內務府那幫奴才弄錯了,
隻是華貴妃的吉服有損,加之弄錯純元故衣,
兩件事加起來,朕看內務府也該換個人管著了。”
他頓了頓,身子前傾,對著烏拉那拉氏道。
“隻是朕記得,柳長風當初是皇後一力推薦的內務府總管。
如此,朕也得顧及皇後的麵子。
皇後以為,朕該如何懲治柳長風呢?”
烏拉那拉氏暗暗咬咬牙,跪在胤禛麵前。
“皇上明鑒,臣妾當初也隻是看柳長風辦事利落。
如今出了這麼大紕漏,是他辜負了皇上與臣妾的期許。
也是臣妾識人不清,才釀成今日大禍。
臣妾實不敢再妄自揣測皇上意思,一切全由皇上定奪!”
胤禛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皇後果然是純元的親妹妹,看來骨子裡也是良善的。
朕是皇帝,卻沒有皇後這般仁慈。”
說罷,胤禛對著蘇培盛輕飄飄吩咐道。
“蘇培盛,傳旨下去。內務府總管柳長風,
對故皇後遺物處置不當,實為對故皇後大不敬。杖斃。
內務府對華貴妃吉服破損一事責無旁貸,
每人罰俸半年,以儆效尤。
對了,柳長風慣常近身的奴才一律打發去慎行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