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聰明。本宮已是獨一無二的貴妃,
皇上太過寵本宮,也不見得是好事。
本宮雖無意與她們爭寵,但也不得不提防一些。
這些日子,菀貴人還在與皇上賭氣嗎?”
小林子道。
“哪兒能呢。奴才聽說,菀貴人這些日子有意親近皇上,
今日還給皇上敬了酒的,隻是不知怎麼回事,
皇上對她,似乎不像從前那般。
奴才今日留心看著,皇上看菀貴人時,總是有一些恍惚。
對了主子,菀貴人又要到服藥的時間了,那藥還給嗎?”
頌芝已經給年世蘭卸去了釵環,年世蘭一頭如瀑青絲柔順的披了下來,順著她柔潤的肩頭垂下。
年世蘭抓起一縷青絲把玩,在手指間繞著圈。
“本宮原指望著菀貴人能得力些,得了皇上的寵愛。
隻是她自己心太大,竟敢偷偷試探本宮。
給弘曆送來的那些個玩意兒,她知情也好,
不知情也罷,本宮都不會容忍。
她不是在外麵偷偷找了江湖遊醫嗎?
那藥,本宮看也就不必再繼續賞她了。
上次是減半給的,本宮看她也熬過來了。
這次全停了罷,本宮剛好也看看,
她找來的大夫,是不是當真醫術了得。”
小林子猶疑道。
“那皇上那裡...萬一菀貴人熬不過去,找了皇上怎麼辦?
奴才擔心,她受疼熬煎不過,魚死網破。
若皇上知道她是主子送進宮的,那可是大逆不道啊~”
年世蘭依舊懶洋洋的樣子,連麵色都沒有變一下。
“慌什麼?挑個合適的時候,把那明世山還活著的消息,也告訴告訴咱們這位菀貴人。
哦對了,至於他是前朝餘孽之事,暫時就不必告訴菀貴人了,待來日再說。”
小林子會意退下。
年世蘭躺在床上,回想今日之事。
她今日特意指出,純元故衣華麗無比,也不知胤禛會不會想到什麼。
上一世,純元皇後是禁忌,誰敢置喙一句呢?
這一世許是胤禛還年輕,對純元的執念沒有隨著時間推移深不可測,所以年世蘭今日才敢將故衣捧到胤禛麵前。
進宮之前,年世蘭以為胤禛會十分寵愛菀貴人,卻不想菀貴人在胤禛麵前也不過爾爾。
也許,烏拉那拉氏手中的姐姐這張牌,在胤禛麵前會有無用的一天罷。
而胤禛躺在養心殿也是輾轉反側。
他並不似蘇培盛所說,醉了酒。
他今日在宴席上,看著菀貴人那張酷似芸熙的臉,忽然就失了興趣。
從前菀貴人與他偶爾鬨點小脾氣,他總是願意寵著她。
可是今日,胤禛看著菀貴人的嬌笑,隻覺出了她討好的意味。
回想一開始寵幸菀貴人,是因著她與芸熙相似的麵龐和性情。
直到今日年世蘭無意中的一句話,讓胤禛察覺自己從前忽略了許多細節。
比如,他初次見到芸熙時,她一個朝廷大臣家的未嫁女竟能穿的堪比後妃般華麗。
但後來自芸熙入府,他可從未見她穿的那般華麗。
反而是芸熙偏愛清雅素淡的顏色多些。
所以,初次相見,是巧合,還是有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