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啟稟皇上。”
蘇培盛忙立於胤禛身前,嗬斥那跪著的宮人。
“好好說話!”
那宮人深吸一口氣,聲音聽起來穩了許多。
“啟稟皇上,奴才們前些日子養著給四阿哥解悶兒的叭兒狗,
剛才突然,突然死了.奴才,奴才實在是害怕。”
胤禛皺了皺眉,蘇培盛瞧見了,立刻對那宮人道。
“荒謬!一條狗死了,再弄一條來養著就是了,
這有何好怕的!若是驚了聖駕,可仔細你的皮!”
那宮人不敢抬頭,跪在地上肩膀也在抖抖索索。
“回,回蘇公公,並非奴才大驚小怪。
隻是,隻是那叭兒狗是在同四阿哥玩耍時,
一時高興,搶了四阿哥的小玩具叼在嘴中,
奴才們還想從它嘴中奪下來,
誰曾想,還沒將它抓住,它忽然就倒地死了!
怕是,怕是四阿哥的小玩具,有毒啊!”
殿內眾人大驚,奴才們立時跪了一地。
饒是蘇培盛跟著胤禛見多識廣,一時也驚住了。
他回頭看看胤禛,但見胤禛震驚過後已是怒不可遏。
蘇培盛趕緊退後,站在了胤禛身後。
胤禛忽的站了起來,大踏步走了出去。
而年世蘭也是反應了過來,幾乎是飛撲向翊坤宮院內被乳母抱著的四阿哥。
她將四阿哥抱在懷中,上上下下看了摸了,確認四阿哥無虞,才顫抖著聲音哭了出來。
院中果然躺著一條雪白的叭兒狗。
那狗看著也不大,像是才長成的小狗。
渾身毛發柔順,一看就知奴才們平日裡儘心打理了的。
隻是此時的叭兒狗已經咽了氣,倒在翊坤宮的地磚上,嘴角流出了許多黑血。
四阿哥先是給年世蘭擦了擦淚,便好奇的伸著脖子去看院中已經死了的狗,嘴裡喊著“雪兒醒醒”。
年世蘭並不避諱讓他看,胤禛卻皺著眉要年世蘭將四阿哥抱遠些。
年世蘭止了淚,看著懷中的四阿哥,說道。
“皇上,弘曆是男孩子,他不該害怕這些。”
胤禛本想再說些什麼,想了想又沒說。
眼下當務之急,要先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培盛已經悄悄叫人去請溫太醫來。
院中跪著的宮人皆靜默著,四阿哥的小玩具散落一地。
那條叭兒狗至死口中銜著的東西,是一枚精美的陀螺。
隻是那陀螺已被黑色狗血染了大半,胤禛隻大概瞧出了它的花紋雕刻精致。
小林子手中拿著帕子,將院中散落的玩具一一撿拾歸攏起來。
再跪在胤禛麵前,說道。
“啟稟皇上,剛才出事的時候,奴才也在院子中陪著四阿哥玩耍。
貴妃娘娘說,今兒天氣暖和,叫奴才們將這些玩意兒自庫房取出,
陪著四阿哥玩耍一番,也是練練四阿哥的身子。
誰承想,這些個東西剛拿出來,四阿哥還來不及拿在手中,
就被這小狗叼了去,奴才們誰都沒想到,
這些東西上會有劇毒!奴才們連奪下來都未來得及,
奴才們實在是後怕,還好四阿哥並未接觸到這些啊!”
年世蘭將四阿哥交給乳母抱著,自己也來到了胤禛麵前。
“臣妾求皇上做主,這是有人要蓄意謀害臣妾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