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直郡王經常領兵出征,近期恰好在京,今日也攜了福晉一同進宮來。
彆的阿哥都有三妻四妾,唯獨這位大阿哥,後院隻有一位福晉,福晉生下的是個女兒,這幾年福晉身體一直不太好,直郡王又征戰在外,所以也不曾再有孕。
直郡王看氣氛有點凝滯,遂站起來對著皇上端起酒杯。
“兒臣難得回京,今日特借此佳節,向皇阿瑪儘孝,也向皇額娘問安。不知今日皇額娘除了宴飲佳肴,還安排了什麼節目,兒臣們也湊個樂子。”
皇上看著直郡王,哈哈大笑。
“胤褆不愧是朕的大兒子,朕便喝了這杯酒。皇後,今日是你的宴席,可有什麼節目,朕也借你們女子的光,樂一回。”
皇後臉上泛起笑容。
“皇上高興,臣妾自然也高興。今日諸位親貴大臣與家中女眷在此,臣妾聽聞諸位大人家中的女兒們都十分出色,剛好借這乞巧之節,讓諸位女兒家一展才藝,皇上覺得可好?”
“好!朕覺得極好!朝中現如今滿漢一家,這女子才藝也當互相交流。滿族女兒多擅於騎馬射箭,於這琴棋書畫及女紅上,還是漢族女兒家更勝一籌。不如今日就設個小小的比賽,勝出者,朕自當嘉獎。”
皇上興致勃勃道。
七月初七乞巧日,原就是女兒家的節日,皇後這個提議,正是應時應分。
年世蘭這頭聽說臨溪亭還有才藝比賽,慶幸自己暈倒了。
琴棋書畫她自小也是學的,卻並不精於此道。她是漢臣女兒,卻更精於騎射,上次在馬場遇襲,她還膽大心細抓住了差點落馬的胤禛,讓胤禛事後好一頓驚豔。
年世蘭看這情形,宮宴一時半會兒可結束不了,索性放心睡會兒,也好補補眠。
她可是寅時就被頌芝弄起來的呢。
蘇培盛在廊下候著,聽宮女出來說,側福晉睡著了,心下也是放心不少。
這位主子雖然現在隻是個側福晉,看樣子卻是入了主子爺的心呢。
以後,難說會是什麼樣。
再說了,這側福晉平日裡對他們這些下人,也是禮待的。
下人嘛,生來就是伺候人的,這被人當人看待了,心裡自然是感動的,做事也就更儘心了。
隻是側福晉身邊的寒露,主子爺說了,讓他留心著。
但看側福晉近日出入多帶了寒露,看樣子是寒露得了她青眼。
蘇培盛私心想著,得想個辦法打發了這寒露,又不能讓側福晉起疑,也不能讓“那位”察覺主子爺知道一些事了。
難呐。
臨溪亭各貴女一展才藝,各位阿哥的福晉們倒不必展示什麼才藝,她們心中清楚,這是皇上皇後借著乞巧的名頭,想選一些親貴大臣的女兒出來,有用呢。
“下一位出場的是,雲麾使齊煉塵大人家的長女,齊月賓!”
太監唱到。
“臣女雲麾使齊煉塵之女齊月賓,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參加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齊月賓盈盈自亭子外走來,對著皇上皇後納頭便拜。
胤禛聽聞聲音,抬頭看去。
齊月賓一身紅衣,身段不似一般貴女那般柔弱無骨,反而透著一股英氣,直直的跪在地上。
胤禛從側麵看過去,看不到她的眉眼,但輪廓....
他的芸熙,也曾著一身紅衣,在他還是貝勒的時候,盈盈起舞,與他把酒。
齊月賓感覺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目光,但她依舊是挺直的身子,不曾有絲毫怯懼。
皇上眼底亦有一絲驚豔,齊煉塵的女兒,竟如此出挑。
他臉上綻開笑容。